海棠沉默,少夫人行事果然干脆利落。
片刻后疑惑出声,“可是这里有五包药粉,最后一包给谁吃?”
蝉衣已经猜到了沈倾的用意,“最后一包,当然是要塞到秋蕊房里当证据的。”
见沈倾点头,海棠恍然大悟,眼含崇拜,“少夫人想的果然周到。”
沈倾准备下药的几人都是穆家嫡系,一旦他们出了事穆雪柳自然是会插手的,那个时候唯一没有中毒的沈倾便成了最大嫌疑人。
将五包药粉塞进怀里,海棠便出门了,沈倾闲来无事,便又开始调侃起蝉衣来,惹得小丫头脸红一阵接着一阵。
……
五月初二,海棠成功下药的第二天。
沈倾刚刚起身,蝉衣就来报说一大早就有人在院门口鬼鬼祟祟,以膳房的由头旁敲侧击的打听小姐这两天的身体如何,饮食如何。
沈倾笑笑,“那就同他说我这几天吃好喝好,尤其是膳房送来的汤,每次都能喝下去一小碗。”
蝉衣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奴婢就是这么派人同他说的,果不其然那人当即便十分满意的回去复命了。”
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所以接下来的几日,便没有人再来打扰沈倾了。
直到端阳节的前一天,阳陵侯夫人才派人来传话,让她到齐福堂一趟。
沈倾应的干脆,心头却清楚引魂香终于来了。
沈倾刚踏进齐福堂,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和之前‘失魂’药粉的香气有些类似,只不过要更浓郁一些。
屋内只有阳陵侯夫妇和穆子谦三个人,几人脸上都难得挂着一抹笑。
沈倾向几人行了礼,便开口问:“母亲屋内今日熏的是什么香,总觉得和以往闻着不一样。”
话音刚落,几人眼底就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慌张。
该不会是被沈倾察觉了吧?
阳陵侯夫人稳住心神,回应道:“是张妈妈前几日从外面带回来的熏香,说是含了凝神聚气的药材,闻了有助于心神宁静,怎么,倾倾不喜欢?”
大抵是因为马上就能如愿,阳陵侯夫人对沈倾的称呼都亲昵了不少。
沈倾在下首落座,“没有,我觉得闻着还不错。”
闻言,阳陵侯夫妇和穆子谦瞬间安心了不少。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沈倾抬头看向阳陵侯夫人,“不知母亲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阳陵侯夫人早就想好了说辞,“也没什么大事,明日便是端阳节了,便想问问你可筹备好了?”
沈倾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不瞒母亲,前几日刚给下人们发了月钱,如今账上只剩下不到三百两银子了,若是像以往那般筹办,怕是有些艰难。”
穆家一直自诩阳陵侯府为世家大族,所以但凡是大一点的节日,都是要大肆筹办的,再加上下人们的封赏,少说也得二三百两银子。
听到这,几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僵硬。
怎么也没想到就是想随便唠唠沈倾竟然认真了。账上就剩三百两银子了,难怪至今他们这些主子的月钱都没发到手里,还有,下个月他们该怎么过?
沈倾装作没看见,继续出声:“说起来,儿媳也有些惆怅,距离下头铺子年中送盈利还有两个月,这三百两,属于有点撑不下去了。”
和朝臣俸禄每年发放一次不同,一般官宦人家底下的商铺田地每年是要交两次盈利的,为的就是防止管事们从中捞油水。
阳陵侯和穆子谦都有些沉默,这种事情要怎么接话,他们又没钱。
阳陵侯夫人倒是有自己的小金库,但是她显然不想给。
见几人沉默不言,沈倾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继续逼迫道:“罢了,这种事情父亲母亲也为难,我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说着,就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