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笔墨,没有药材。
看这小孩跟陈皮差不多大岁数,陆离头一回好心的把他带到医馆。
医馆的掌柜看他去而复返,叫来了当家的。
“晚官儿可是有事儿?”
这是对陆离的敬称,陆离在江边晚官桥边 摆摊,大家都叫他晚官儿。
面老爹还挺自豪,自己和爹卖面被叫面老爹。
儿子不一样,晚官儿还带着官字,四舍五入就是当官的!
更何况,晚官桥可是康熙提名的桥,在当地人心里就是荣耀。
陆离把小孩扯了出来,那个小孩跪在地上,又说了一遍。
他给医馆题字,钱是一方面,人情也是一方面。
陆离不轻易题字,只管写信,所以一字难求。
加上他算命也挺准,师承齐思昀,大家都挺敬他。
“成,你算是遇到好人了,看在晚官儿先生的面子上,不要你钱。”
“去,叫个大夫去。”
李二领着大夫,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晚官桥的方向,回去了。
大哥和嫂子还在等着他,他无父无母,大哥就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一连两天,陆离都没看见陈皮。
去他家找他,发现这小孩不在家,他奶奶也不在家。
‘怎么回事?出事了?’
陆离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陈皮,可能是,搬家了?
回家的时候,面老爹给他做最爱吃的清蒸鱼他都心不在焉的。
“儿,怎么了?遇着什么麻烦了吗?”
面老爹小心翼翼的,让陆离自责了一会儿。
‘真是的,怎么把情绪带到家里了,爹最喜欢瞎想。’
他赶紧摇摇头,大口大口的吃饭,表示自己没事儿。
陈皮一连消失好些天,就连陆离都以为陈皮出事儿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说死人就死人。
说书先生都讲完了李逵,也不见陈皮回来。
陆离将信收好,递给面前的大爷。
找他写信的越来越多了,乱世之中,家书抵万金,那些人都盼着外头的亲人。
他正低头收拾桌上的纸,就发现前面有一小团阴影。
陆离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就是消失了好些天的陈皮,他比从前更消瘦,眼睛也多了些东西。
但是他却很委屈的看着自己,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去。
‘我的天哪,小橘子还没死呢,怎么搞的脏兮兮的一身味儿!’
‘哎呦!跟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