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陈纭问。
“没什么。”蔺栖意道,“我要坐哪?”
“随我来。”他说这话时,眼神总时不时地望向院中一角。
蔺栖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一个身着水蓝色罗裙的姑娘,正在同一个孩童嬉笑。
看到这一幕时,陈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蔺栖意有点迷惑,陈纭是上门求亲,只说是蔺家女,却没说是谁。而蔺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姐不嫁,蔺家又不敢得罪他。
想到这,她既心酸又无奈,蔺栖意啊蔺栖意,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无用时扔在一边,需要时又不由分说地被扔上花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她想得入神,陈纭叫了她两遍她才应道:“怎么了?”
陈纭拉开一把椅子:“坐。”
“哦,好。”
蔺栖意刚坐下,陈纭忽然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要是撑不住,一会你可以提前回去。”
蔺栖意应道:“嗯。”
他最后道:“小心点。”
蔺栖意没当回事。
“你就是陈夫人吧?”张廿徽喜笑颜开地塞给她一方手帕,“这是我亲手做的,各位姐妹都有,你就收下吧。”
蔺栖意觉盛情难却,便先收了下来:“多谢。”
张廿徽身边坐着的是她闺中密友,齐三小姐齐柳。
齐柳与张廿徽的性子截然不同,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近的防御状态。
蔺栖意跟她打招呼时,她浅笑着点了下头。
这时,她身后传来了几声小声的议论。
“她不是害了她长姐吗,怎么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你不知道啊,人家攀上了陈纭,陈纭你还不知道啊,暴虐成性,冷血无情,她啊美好日子过得。”
“可我今天瞧着,感觉陈纭对她还不错啊。”
“害,男人吗,都要面子的。”
“行了,别说了,她好像在看我们……”
蔺栖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她们瞬间低下了头。
“栖意,怎么了?”张廿徽关切道。
“没什么。”蔺栖意狡黠地笑了笑,小声嘀咕,“迟早拔了你们的舌头。”
她堂堂待登顶武林至尊侠女可不是好欺负的。
要不是为了争这个名头,她估计早死了。
如今重活一回,她占着人家的身体,首要一事便是替真正的蔺栖意报仇,顺便搞点钱。
反正她的武功都在,什么秘籍心法也都刻在脑子里,有什么可怕的。
蔺栖意猛喝了一口酒,舒爽地吐出一口气,“好酒”二字还未出口,她忽然怔住,酒壶底似乎写着个字。
张廿徽探过头来:“酒有问题吗?”
蔺栖意把酒壶拿给她看:“不是酒,是酒壶。”
张廿徽看罢又打开另一个酒壶,把酒倒掉看了看壶底。
一个血红的“柒”。
张廿徽惊疑:“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