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多小时，镇民们全部拿到食物离开了。

瓦森主动靠近台阶上的半身人女士，恭敬地弯腰行礼：“您好，尊敬的祭司，我是瓦森·凯尔，想要购买两瓶抗毒剂。”

半身人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瞪着闪亮的大眼睛，年轻的面孔上挂着晨曦般充满活力的笑容和自信。

“是个新面孔呢，我感觉听过你的名字，这位凯尔先生。”

“哦，我想起来了，维斯特中士有提到过你的名字。”

女祭司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两瓶靛青色药水。

“哝，100金币。”

瓦森抓着钱袋，面露难色。

钱袋里只有96金币。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要讨价还价的心理准备，可真要开口时，又觉得丢脸，说不出话来。

一分钱难倒大法师，他感觉自己能在地板上抠出一栋房子来。

“怎么了，弟兄，是有什么难处吗？”闪光女士的声音温柔又充满关怀。

瓦森避开女祭司热情的目光，低声道：“抱歉女士，我不是您的弟兄，我大概不是洛山达的信徒。”

“大概？”半身人的眼睛透露出疑惑，“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凯尔先生，我主洛山达是善良的神明，不会打压异神信徒，你没必要这么谨慎小心。”

或许是对方的眼神过于真诚，瓦森情不自禁地问道：“可，我要是阿曼纳塔的信徒呢？”

神殿外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凉气之声，瓦森环伺四周，神殿的祭司们无不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听到有细微的议论。

“他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不太像，看样子像是个迷途的羔羊。”

“那也是叛徒。”

“……”

“安静，各位姐妹和弟兄。”闪光轻呼一声，吸引了所有注意。

“曾经之事，已成过往。”

“自洛山达归来之后，祂和阿曼纳塔的界限已经明晰。”

“阿曼纳塔是费伦古老的真神，祂的信徒，我等亦该当作热爱善良和平的普罗大众来对待。”

“黎明再现，洛山达的光辉将照亮我等前行之路！”

众祭司齐声高呼：“向死而生，唯敬拜洛山达！”

祭司们的怒火被化解，瓦森暗暗松了一口气。两个神没关系也挺好，他决定以后不再念诵“那句曾经是洛山达的阿曼纳塔”。

至于两个神明从前的过往，他很确定，只要他现在敢问，就一定有祭司敢拿硬头锤砸他。

“我只有96金——”

“不行！”闪光女士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眨着大眼睛，礼貌又十分冷淡。

“那我能不能赊——”

“不行！”祭司脸上的笑容已经趋近于皮笑肉不笑。

见对方态度坚决，瓦森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