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月校场药铺也还是给了远比其它药铺要高的价格,还有老方头在县城外的村子组织村民采药。
怎么药草的收购数量反而降了?
“昨日我带人收药草,老方头那好几个采药人都一瘸一拐,带的药草也不多,说是有一伙手持刀斧的流民游荡在离小凉村五里地的黑山口,逮到途径那里的采药人就抢药草。”
擦着额头上的汗,孔管事未作停顿:“那黑山口是好多村里采药人上山采药最近也最安全的路,绕开那不是豺狼就是虎豹,许多采药人以为只抢一波救救伤便完事了,再次走黑山口。
结果一连半个月下来,好多采药人采摘的药草都给抢完了,还有一两个人失踪,现在好多村子也都急得很,一些村民都不敢上那边砍柴。”
“流民抢药草?”姜生手指头敲打着桌案,“他们都已经敢干扰升明县地界里的村寨了,县衙门不管?”
“管倒是管,县衙门出动了一位小捕头,到黑山口蹲了半天,清理了十几个流民就回去交差了,可后来那边又冒出流民,这回都藏得很深,捕头再去的时候抓不到人,只是劝大家别去那边,就走了。”
起身,捏拳走出客堂,夕阳红光铺在姜生脸上,他偏身盯着日落:“黑山口是不是在西边的方向,那些流民青州来的?”
“是,听被被抢的采药人说,有些那边的口音,”孔管事跟在他身后,耸了耸鼻头,“老方头说,以前黑山口外就有三两股流民活动的迹象,有时候也会跟一些村子起冲突,但驱赶一下就完事了。
可现在他们人聚集了起来,好几十个身上带着长柄柴刀、长柄菜刀、长柄斧子的青壮流民拉起伙,他们不跨入村子田地,村民也不敢主动去驱赶。
倒是采药人和一些行脚商遭了殃,黑山口没法走。”
“几十个人,还没发育起来,”顿了顿,姜生眯了眯眼:“王诚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啊?”孔管事挤了挤眼珠,如实讲,“王教辅每日上午兢兢业业传授武功,时而跟刘少爷陪练,也从药铺领到几份活血膏补助,听钱教头说他快九品后期了,进步很快。”
“他教的那些武夫水平如何?”
“似乎......听其他教头名下的武夫聊过,有那么一两个入品了,其余人也不差,大多挺勤恳。”
入品武夫可以一敌十,即使不持械,身体力量、反应速度都远胜于普通人,何惧饭都吃不饱的流民。
一念至此,姜生深吸一口气,一身酣畅的酒意反衬得眸子清寒:“回去跟王诚说一下黑山口的事,他若愿意,就让他和武哥申请出城除害。
我名下的武夫,若有人愿意,也可跟着他去,等回来时,我会拿出百两白银购买药膏奖励有功之士。”
“嘶——”孔管事瞪大眼珠,“百两?!”
到现在校场还没有弄第二次考核,姜生名下武夫全是最低级的丁等武夫,唯一丙等的王诚还直接成了教辅,差不多不算校场培养的候选武夫了。
这些武夫每月四千文月俸,相当于四两银子,都买不上校场十两一份的虎筋膏,最便宜的活血膏一两一份,好多人舍不得买,反倒去逛勾栏彻夜放纵来减少压力。
毕竟练武又苦又乏味,有的人短时间看不见长进,便浮躁,尤其是十六岁左右才练武的这批少年武夫。
可百两银子以姜头目的名义买药膏,至少两百份活血膏,平分给四十人也可每人五份,比他们一个月月俸极限买的还多一份!
“不过我要的效果是黑山口不再出现流民作乱,杀人越多者,奖励越多,击杀方式必须登记在册,”姜生背负双手,目向极远方,“未持有武器的流民不算,老弱妇孺也不能杀,除非他们手中有武器。
另外,他们得在那些村子里待至少半个月时间,直到采药人可以正常上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