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离去，姜生跟孔管事前往收购药草，再见到老方头时对方粗布麻衣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

“姜大人，幸得您派王诚王教辅来呐，否则咱那采药人都不敢上山，唯恐遭土匪抢夺，”躬身而来，老方头橘子皮般的脸上叠着敬谢之意，“不止匪患解决了，其它村的采药人也有意向我兜售药草，我便全部收购，带回天青坊。”

“嗯，采药之事关乎药铺运作，自然不能有差池，”监看药铺武夫们称量药草，姜生兴致正好，“看起来村里的采药人也不少，你可有钱两收购药草？”

老方头即便有些名声，也借不到太多钱来，勉强是能吃饱饭的，不然不会把孙女方妮送到自己院里住。

这才一个半月过去，竟然已经能运送来这么多药草，他笼络了少说一百个村里采药人吧？

“等您收购了这批药草，我便有钱回去补给他们了，”老方头也抬腰盯着排队拿酬劳的采药人，目浊而隐光，“这一次，王教辅帮了不小忙，威慑诸多村寨，药草收购的重心都隐隐向小凉村靠拢了......”

“嗯，”姜生招呼孔管事取来一大袋贯钱，“这是跟王诚直接运到校场的那一批，按照月中的价格收购，你拿回去分给村里的采药人。”

“谢姜大人，”老方头双手捧过钱袋，随口问起孙女之事，“不知方妮给您添麻烦了吗......”

两人看着院子里收药的武夫、杂役，聊了些许伏虎坊里发生的事，得知自家孙女能掌勺、煮药，老方头眯着眼笑，连连感谢，转而讲起自己在小凉村的工作：

“幸得大人您支持，我已经很少上山，就待在小凉村一座篱笆围的小院里，教几十个娃子认字辨药，村民常送我些粟米、鸡蛋、菜蔬。

王教辅带人来杀匪便留宿小凉村，帮我收购其他村里采药人的药草，这几日十里八乡的村寨都有村民带腊肉、鸡鸭来拜访我，求教他们娃娃认字......”

小凉村算大村，足有六十多户人，且民风尚可，他还在升明药堂的时候就与其村长有些交情，这么多年来村里人也依旧叫他方医师。

如今见识到王诚黑衣黄虎头的虎啸堂正式成员制服，三十九名手持刀刃的少年武夫，相伴老方头左右，十里八乡的村寨都称呼他方医师。

确认老方头在县城外的村寨里取得更大威望，药草收购工作也有了突破，日落将至，姜生欣然离去。

三日时间飘然而逝，直到月初考核，姜生一直留在武哥安排的校场别院暂住，传授少年武夫们拳法。

久别一月，再见他们挥拳，竟然有了一层锐利的杀气，倒像真正的武夫了！

“姜头目也来了？”登上观战台，杜元教头打了个招呼，调侃，“上次给你送十个丫鬟，竟还夜里退还于我，就花钱买去俩，真是不近女色。”

“哦，还有这种事？”

“哈哈，姜头目可是一次未去过勾栏的，也就是杜兄你要送，才留俩个丫鬟。”

“杜兄愿为我找丫鬟已是极好，我也不敢让杜兄破费，太多丫鬟我也养不起。”

同几位教头寒暄了一会，武哥落座，由钱列主持的考核便开始，姜生打量着上场的少年武夫。

直到王诚三招打赢一位刚升乙等的武夫，隔壁桌的教头眼皮跳了两下：“听闻钱头目这教辅刚带人去外面剿匪回来，当真是厉害呐。”

“《虎啸拳》老练，这拳力、反应速度，”杜元眯起眼睛，“已经入品巅峰了？”

这修炼速度跟姜生比起来差一大截，但放在整个校场便是鹤立鸡群，一人而已。

武道天赋了得。

“姜头目也同刘少爷一般慧眼识珠呐，我看这次考核的甲等，该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