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叹口气：“我是局里最早接触甲茂的，与他关系稍微好点，本来看这趋势能往上提一提，如果搞坏关系就只能我背锅了。”

李区长正色道：“小李，你的工作我们都看在眼里，别太有压力，聂主任背景我大体知道，你先跟甲茂聊聊，其他地方我来顶着。”

随后李区长看表，起身告辞，朱未来赶忙跟上。

离开办公室后，整间屋子瞬间冷清了一些，李哥才察觉竟还藏着些肃杀感。

朱未来乘李区长的车返回学校，适逢学生放学期间，车流量比较大。待通过拥堵路段进了学校大门才联系甲茂，却没有收到回复。

此时此刻，甲茂与嘉怡已联系好标记过的第一位同学，看了一眼手机，嘟囔了一句“局里不知道又有什么事”，随后进了会议室。

第一位女同学看上去相当好说话，甲茂和她打过招呼后拿出一份早打印好的社会调查采访大纲，主题为“融媒体时代网络舆情引导策略研究”。

这是甲茂与嘉怡在前两天晚上线上沟通询问事宜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名头，也更容易约人出来沟通。

甲茂先阅读了采访的注意事项和一些保密措施，然后桌子下的手才打了个响指，发动了针对“谎言”的送葬。

他先设定几个网络舆情的概念请第一人说说了解，循序渐进引进话题：“我听说之前咱们学院有个嘉怡同学，好像她就有一些网络舆情方面的问题，同学你有所了解吗？”

女生有所警觉，甲茂大脑中原本漆黑一片的办公室空间图突然亮起一片红光。

第一人的回答不出所料，大多以“不清楚”“可能有问题”“觉得她奇怪”为主。

在最后，甲茂看似不在意地问道：“好像很多人故意说些有的没的甚至造谣嘉怡同学，你不会也这么做了吧哈哈哈。”

同时心中默念“诚实，发动”。

空间图的红光颤抖一下，被诚实概念压制直至消失，第一人几乎没有挣扎脱口而出：“我转发了微博，我早就看不惯……”

在连续不断说了不少真实想法后，女生赶忙捂住嘴，甲茂假装诧异，一边平息力量一边打岔，用各种玩笑话打消女生紧张的念头。

显然，第一人只是舆论的推手而非源头。

接下来的几个人甲茂吸取经验，仅诱导性发问一下确定真实想法立刻结束采访。

最终在对第五个人采访时，受访者终于承认自己最先发布谣言，并说清了时间、地点……尽管事后对自己如实交代感觉诧异，但也没有怀疑到什么超能力头上，只以为自己顺嘴吐槽几句，顺带着请甲茂一定要保守秘密，甲茂也从善如流用“谎言”应对。

整理了采访记录，节选关键部分并做了一些简单处理，甲茂离开会议室，并结束了今日的送葬。

看着手里越来越少的诚实，甲茂相当无奈：“想让人说真话，尤其是涉及自己隐秘的真话，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天心难测，人心亦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