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玉绝来了,白若离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紧咬着下唇,硬生生将所有的痛楚憋回心底。
双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滑落,滴入了冒着热气的药水中,与她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几乎让人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泪。
萧玉绝站在门外,眉头紧锁,房间内的沉默让他感到不安:“里头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白霄打量着萧玉绝的表情,心中暗暗有些满意。看来萧玉绝对白若离并非全无感情,否则不会如此在意。
但他的语气还是不太客气:“还不是都怪你?原本白若离还能喊出声发泄发泄,你来了之后她都不敢出声了!”
萧玉绝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了他半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她有了你这样的护花使者,本宫也不必自作多情,在此守着了!”
随即,冷冷道:“墨酒,我们走!”
京城北门,晨两列士兵如松柏般挺立,铁甲寒光,旌旗猎猎。
南大将军身材魁梧,神色阴沉,立于城门之下,眼中似有雷霆,却又被深沉的悲痛所掩盖。
他的身旁是南夫人,与他几乎差不多高,一张蛇蝎美人的面容,狭长的凤眼之中满是冷色,她是个美人,但与南初霁神仙似的美相比,却如同带刺的玫瑰,既迷人又危险。
两方的下人对视,皆是唏嘘,谁又能够料到,两人分居多年,今日重聚,却不是为了团圆,而是为了他们那奄奄一息的女儿南初霁呢!
“若不是你的疏忽,初霁怎会落入那般境地!”南夫人的声音如冰刃般锋利,直指南大将军的心口。
南大将军的脸色更加阴沉:“若非你平日里教得娇纵,初霁又怎会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你这话说的好笑,什么不知天高地厚?初霁听话懂事,又能招惹谁?!分明就是别人不知天高地厚欺负她!”
两人的争执在车轮声响起的瞬间戛然而止,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车停在城门前,车帘被掀开,露出了南初霁苍白如纸的面容。
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南大将军与南夫人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去,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愤怒。南大将军的大手轻抚过女儿的额头,心如刀绞,那曾经活泼可爱的女儿,如今却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初霁,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南夫人的声音带着哽咽。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这一次,没有了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