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这几天都戴着从头到脚的帷帽,遮挡得严严实实,对外只说是疹子久久未愈。
南初雨自以为得逞,拿着此事去邀功,虽然每天都言语挤兑,但终究是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出发,宝圆方丈有些担忧的看着白若离:“你这身子当真能够去参加庙会?”
“偏偏就是在庙会的时候满身都是疤痕,恐怕是佛祖降了责罚,所以才更该去拜拜呢。”南初雨抢先说道,“您就别拦着她了,我同她坐一辆马车,会照顾她的!”
白若离在帷帽之下挑了挑眉。
南初雨之前死活不想让她去参加庙会,如今却一反常态的支持,说明……南家在庙会上,有埋伏啊!
上了马车,南初雨坐在白若离对面,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这马车内早已被南家的人暗中熏了特殊的香料,而她事先服用了解药,自然不会受到影响。按照计划,白若离很快就会被迷晕,然后被南家的人带走。而她,有了这个功绩,再也不用待在该死的佛寺了!
想到这里,南初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脱离苦海,回到繁华京城的日子。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锦帕,眼中满是对白若离的轻蔑。
就在她正畅想的时候,白若离突然出手,一把蒙住她的口鼻,同时猛击她的后颈。南初雨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白若离迅速将南初雨绑好,塞住她的嘴,然后低声喊道:“墨机。”
伪装成车夫的墨机立刻策马狂奔。
这是他们之前就制定好的计划。今日庙会,南家一定会趁机拖住萧玉绝,同时让南初雨和埋伏的人动手。
那他们必须逃离南初雨和这辆马车,但也不能跟着静心寺的人前往城中,因为这群人里也有可能有内鬼。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行离开。
马车飞奔了一段路,墨机有些紧张地说道:“原本预定接应的人没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南家的人给灭了。”
白若离心中一紧:“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身后马蹄声响起,似是有人追来。
墨机不擅武功,要保护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四面都是荒野,时间经不起耽搁,白若离迅速跳下马车:“咱们兵分两路,他们肯定想不到我敢自己逃跑!”
她飞快跑到远处的竹林间,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就有一队人马赶来,追着墨机逃跑的路线而去。
她松了口气,把帷帽丢下,解开僧袍的系带。
只见僧袍之下,赫然是一身素衣布裙!
她又去捡了些柴火,把鞋给脱了,再往脸上抹几把土,脚也踩得黑黢黢的,利落自在地往外走去。
通往京城的道上,李家村正敲锣打鼓,村长吆喝道:“咱们去庙会的都跟紧了,抓着自己手头的娃,可别丢了人啊,庙会都是人山人海的!”
蓦然,他发现旁边多了个人,问道:“哎!那姑娘!你也是我们村的吗!怎么瞧着脸生?”
那小姑娘手里抱着柴火,脆生生道:“俺不是你们家村滴!俺娘让俺出来捡柴火,今日城里庙会,能卖钱呢!俺娘说让我跟着别的村,别被拐了!”
带个人而已,村长不假思索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