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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秘密

素质到了含章的住所时,漱月小榭中气氛很是压抑。    进门之前,守在门口的含章的贴身婢女偷偷拉住她,犹豫地说道:“素质姑娘,今日我们姑娘心情实在是……不太好,素质姑娘多担待。”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是觉得“心情不好”这种形容,实在太过委婉了些。    瓷器碎片和倒地的酒坛铺了满地,含章坐在最里头的床边,还穿着早晨时那件习武的练功服。    素质叹了口气,每次一穿上这衣服她们两个人都病的病,伤的伤,可能真的是这衣服与她们气场不和。    大略数了数那倒地的酒坛子,少说也得有五六个。    从她晕倒到现在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齐不维安排的的学习内容中其实也有品酒这一项,但那从来都是浅尝辄止,她从来不知道含章可以喝这么多酒。    她走过去,发现含章竟然还醒着,不知道她到底醉没醉,至少她是睁着眼睛的,盯着头顶的纱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含章如今这个样子,让她无论有什么想说的都说不出半句了。    素质叹了口气,轻轻唤她的名字:“含章,我来看看你。”    含章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只是转了转眼珠,看着她,没说话,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素质从没有见过她这种绝望空洞的模样,哪怕上次她在武英堂痛哭流涕,也没有如此模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仿佛对一切都不再留恋了一般。    那她……那她会不会就当真什么都不要了?    小姑娘胡思乱想,急得不行,以往都是事事依赖她,现今看到她这样的模样,连忙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衣袖,生怕这人就真如所想的那样离而她去。    素质才十四岁,即使因为种种际遇早慧许多,但是看到视如亲姐的含章如此模样,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哭着对她说:“含章!含章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我害怕,素质好怕……”    含章终于有了些反应,侧过头来看着她,嘴唇颤抖着说些什么。    素质连忙把头凑过去听,才听清她在说:“原来我真的认错人了,他不是他。”    她胡乱点头,附和着说:“对,对对对,他不是……含章,含章!你看看我,我是素质,我是你妹妹,含章……”    除了扶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断跟她说话,素质实在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素质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尚且瘦小的肩膀上,才注意到她的右手紧紧握着一只小小的盒子。    过了许久,含章似乎冷静了一些,沙哑着嗓子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吗?现在我讲给你听。”    素质抽抽搭搭地点头,只要含章恢复正常,别说只是听个故事,让她写一本故事都能立时编出来。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人。”    素质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以为那个人就是齐不维,却觉得若是如此也太过惊悚了,被囚禁的绝色少女和冷心冷情的俊美主公……    也忒刺激了些。    然而接下来含章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她被抽噎的鼻涕憋死过去。    含章说:“那个人,是我的丈夫。”    昏沉的黄昏中,含章用她沙哑的嗓子给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含章曾经嫁过一个人,她与她的丈夫互相深爱,她送他香囊珠钗,他赠她绝世美玉,故事的开头如此美好,结局却那样出人意料。    她的丈夫在他们的婚礼上失踪,不知生死。    后来含章受难之际被齐不维救下,辗转间进了琢玉。    她以为齐不维就是她的丈夫,她不肯称他主公,屡次顶撞他,只为了求一个答案。    但齐不维对她毫不留情,以素质的性命来逼迫她臣服,她哀极怒极,却终于明白他不是她一直想找的那个人。    直到今天素质忽然晕倒,齐不维弯腰查看她的情况,含章无意间看到他脖子上以红绳系着两颗珍珠。    那是两颗水红色的珍珠,举世仅有两颗,被制成一支精致的钗子,是含章的母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后来又被含章当做定情之物送给了她的丈夫。    如今出现在了齐不维的身上。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是含章拉住他,无论如何想要一个答案。    但是齐不维只是冷冷的回答:“你认错人了。”  含章不死心,一遍遍追问关于珍珠的问题,齐不维便扯下了那两颗珍珠,“你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别再找我问这些无趣的问题。”  说完便拂袖而去,没有半分留恋。    含章大恸,把自己关在漱月小榭中,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了,就只能一个劲儿地灌自己酒,却不想,一心买醉的人却连一个醉后的安宁都求不得。    故事的最后,故事中的那个姑娘望着窗外,语气淡淡地说:“梦做了这么久,他如此对待我,我早就不该自欺欺人,他不会是他,他总是舍不得我一丝一毫难过的。”    她打开那个小盒子,里头静静的躺着两颗水红色的珍珠,如同伤心人的眼泪。    素质终于知道她的执念源于何处,也终于知道她素日温柔的外表下究竟藏着多大的痛苦。    含章说完,便起身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素质  跟着她出门,看见她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小盒子扔进了湖水中。    天边的云霞映着浅蓝色的天空,暮色中身形单薄的少女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早就该扔了的,已经犯下的错永远无法挽回,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我的梦也该醒了。”    故事中的人醒了过来,听故事的人却不知怎么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含章走过来替她擦掉那些泪,笑着说:“傻孩子,怎么比我还伤心?”随即抱了抱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素质,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会的。”    用晚膳时,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含章的醉意似乎终于上来了,于是素质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便送她回了漱月小榭。    等到扶着含章躺下,嘱咐好侍女一些注意事项,素质走出漱月小榭时已是深夜了。    周围静悄悄的,她带着侍女走在回移风坞的路上,余光中似乎扫到一个烟青色的身影,便吩咐跟着的那个丫头:“你先回去吧,我心里闷的很,想自己走走。”  侍女应了一声便告退了。    看她走远了,素质转身走向湖边一处树影葱茏处,跪下行礼,“素质拜见主公,主公深夜前来,想来是为了含章。”    阴影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正是齐不维。    他摆摆手让跪着的人地上起来说话,问道:“她怎么样了?”    素质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回答:“并无大碍,只是醉的厉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含章睡下时,嘴里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叫做‘阿计’,是您吗?”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指着漱月小榭下面的那个小湖问道:“她把那两颗珠子扔到这里头了?”    “是,她说逝去的人不会回来了,她的美梦也该醒了。”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原本就冷漠的男人身边似乎都要泛起一层薄冰。    他沉默了一下,竟笑出声,“是吗?她是这样说的吗?”    素质没有回答,他就继续自言自语一般,“那样也好。”    齐不维罚她来逼迫含章那日,她分明就看见他死死攥住的拳头,方才她也分明看到他听说含章将珠子扔了时,一瞬间哀伤至极的眼神。    素质涨红了脸,不知是气愤还是着急,不管不顾地大声说:“为什么?你明明舍不得她的!你明明不是那样绝情的人!为什么不好好爱护她,偏要伤害她?”    他似乎被逗乐了,笑着说:“我如何不绝情了?我把你们关起来,逼你们做一切不想做的事,我杀人如麻,不近人情,哦对了,前几天我还差点儿淹死你,你不记得了?”    “可是……”她急着还想解释些什么,却被他冷冷地打断。    “好了!我不是什么温柔的情郎,也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问。你若还想好好活着,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想要离开琢玉?这里衣食无忧,虽然也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却总归是个容身之处,我以为你向来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素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身上来,想了想才回答道:“主公说的是,琢玉里吃穿不愁,素质应该知足的。素质自小在皇宫中长大,然后来到了琢玉,没受过什么苦楚。”    少女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快的笑了笑,“但是即使黄金做的鸟笼也还是要困住鸟儿。我也很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男人偏过头来仔细瞅了瞅她的笑容,嗤笑道:“如此说来,我救了你,倒还是禁锢了你的自由了?”    她低头谢罪:“素质不敢。主公救下素质有主公的理由,但是素质还是感念主公的救命之恩的,若素质最后能够留下来,只求事成之后,主公能给素质一个自由之身。”    那人却冷笑了一声:“留下来?你如何留下来?杀了含章吗?你能下的去手吗?”    她只能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道:“自由?呵,那确实很好。可惜……你没有,她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过。”    素质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指含章,可是她却不明白,齐不维他来去随意,没人限制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就没有自由了?    她想问他,却看到那人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扬了扬手,意思是不必再跟着他了。    素质停在原地,将那些没问出口的疑惑又咽回了肚子里。    而月色下的人继续一个人向前走,坚定而又孤独。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觉得这个秘密,远远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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