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都没有北方司马攸的消息了。”在政务大厅悠闲看书的关瑾对着忙碌的法畯问道。
法畯头也没抬的从旁边累积如山的纸片堆中精准的抽出一张纸扫了一眼。
“嗯,最近司马攸蛰伏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法畯回了这一句就立马接着工作了。
最近的投诉告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关瑾要搞这么多假的告状给他增加难度。
“这可不是假的,可能刚开始确实有几份是假的,凑数的,可是随着查办的事流传出去,我可就再也没造过假了。”关瑾一眼就看出法畯在想什么,这人脸上藏不住事儿。
“什么?”法畯低着头猛然抬起来了,看着养女为瘦马,日不见光这些东西这些竟然是真的,他高贵士子的脊骨仿佛被这些臭虫给折了。
法畯不会理解的人心的,因为他也是这“清贵”士族的一部分,不要考验人性,一但没有了规则,掌握了生杀夺予的大权,你只会比你想象中的玩得花。
看着几乎是从门框里挤进来的众多告状的文书,他觉得这个世界好黑暗。
关瑾随意翻翻,很多都有重叠,例如某人在正主面前睡了他老婆,比如用工作胁迫下人的妻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下药、强制、殴打等等等等。
这个都是这两天开了口子一次进来的,过两天就会少很多了。
看没什么大事儿了,关瑾华丽丽的翘班了,因为这事儿,现在也就已经差不多可以完结了。
关瑾用前几个案例给出了很好的示范,用舆论打破士族“清贵”的外壳,借用民意侵吞士族的核心,对于敢于壮士断腕的士族,活!不能的士族!死!
而政务大厅里,都是有理想、能奋斗的聪明人,只要根据这些情况,妥妥的能把这剩下的事儿给办妥了。
关瑾翘班走过几条街,真是干净啊,他重建的成都城,双开大马车道,又快又宽敞,就是还是有些小贩乱七八糟瞎搞。
各种竹竿、布条子、招客条延伸到路上,关瑾微微皱眉,这真的很容易逼死强迫症。
本来贩夫走卒,引车贩浆属于是正常的,自己也规划了商业街,可惜商业街只有一个缺点,要钱,所以导致这些小贩都跑来这里,关瑾还一时半会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强制装自己没看到,走向另一条街。
刚进街口,几个人就望前跑去了。
“刘宕杀人了!太子刘宕杀人了。”
一个人的怒吼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准准的灌进关瑾耳朵里。
整个成都只有一个人叫刘宕,
刘谌的大儿子,皇后的儿子,未来的大汉人主。
关瑾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看来自己这一路走来,恐怕每一步,都被人观察着啊,卡得够精准的,恰好进街恰好听到。
他扒开人群一看,十六岁的刘宕拿着一把剑,一剑刺进了一个平民的肩膀里。
内气凝向双眸,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老人,看向被刺伤男人的手掌,是个汉军老兵退卒,因为他手上还有轻微的茧子,这些士族可真是够可以的,有胆子!
这些中型世家眼看着家族一步步走进了削肉刮骨的机器,这会竟然准备拖皇家下水,试图用舆论对冲。
可惜刘宕也是个聪明人,本来他确实是十分恼火的,一剑就冲着对方门面而去,可随着周围有人大喊“太子杀人了!”
他才猛然惊醒,他明明还没刺到,于是果断意识到周围必定有重要的人出现了,自己被当枪使用了,于是忍着被拉伤的手腕,将剑斜刺到了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