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多第二天依旧早早的开门做生意,这有没有客人另当别论,做买卖的态度首先得端正,当然了端正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客栈依旧是无人问津,但是任多还是有事情做的,这不他现在正趴在柜台上往验钞机里面放钱。
任多一直不知道老父亲从事的工作是什么,据他估计应该跟刑狱有关,具体的就一无所知了,但是他知道老父亲的工资不少,自己从小到大过得生活虽然不是穷奢极欲,但也算是富足安康,零花钱那更是不少,老父母在世的时候还时常带着他去听戏曲,还都是名角名曲,这花销自然是不小的,但是却从来没听过老父母在钱的问题上有过计较。
今早去市场采购食材的时候任多发现兜里面的钱不多了,这才想起老父母留给自己的遗产。
老父母的房间很古朴,只有一张雕花大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张放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两张凳子,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一张银行卡还是很简单的,但是任多偏偏就没什么发现,“还能放在哪里呢?床下?”
当他掀开老父母的雕花大床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床底下全是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整齐的摞放在那里,几乎填满了床下的所有空间,“我滴乖乖,这得多少钱啊。”
怀着这样的疑惑,任多又出去买了两台验钞机,准备闲暇的时候清点一下,这不现在正好没有事情,他就开始清点起来,验钞机唰唰的声音不断响起,任多都有点沉浸进去了,“叨扰了,请问是任公子吗?”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任多手头的事,抬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绿袍的年轻人,还带着官帽,这扮相很像是判官啊,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大盒子,那大盒子上还有一本书,现在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我说你们到底拍的是什么戏啊,钟馗捉鬼吗?你这扮演的是赏善司魏征?”
那人看见任多向自己走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躬了躬身子,“任公子说笑了,魏叔叔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我是受我父崔钰的指派前来送东西的,我名叫崔命,只是地府的一个小吏。”
任多下意识的还礼,这是老父亲时常教导的规矩,已经形成了习惯,“对不起,请问你刚才说什么?”这话虽然说的很有礼貌,但是任多的内心是烦闷的,开业第一天来了一个入戏太深的还不够,第二天又来了一个,你们是特意组团来我这里磨练演技的吗?
崔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是我唐突了,任公子有所不知啊,你的义父原本是地府的刑狱官,因为一件案子审判有误,所以被阎君判流放三个月,也就是阳间的90年,这期间他化名任义收养了你,所以我才叫你任公子,如若公子不信,我这有你父亲的亲笔信。”
任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你傻我可不傻,他现在觉得这小子很有可能不是演员,而是一个骗子,调查过他们家底细的骗子,这演的比演员还像呢,还有亲笔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逗骗子吧,“拿来我看看。”
崔命从书里面取出夹在里面的信交给任多,整个取信的过程任多都在仔细的观察,发现他的动作堪称是礼仪典范,八成是演练了很多遍的,不然绝对不会做的这么自然而有自信,这样看来当骗子也是一个技术活啊,如果是一个谨慎但是又不十分谨慎的人,在看到这番表演之后有可能就信了。
但是崔命不是,他还是坚持展开信,“见字如面,老父因判案有误,被阎君流放三个月,上天开眼让我得以在阳间收养吾儿,现在我被困居家中不得外出,阎君判词说罪不消永世不得外出,崔判官因与我有旧特来家中献计,他言到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只要你儿子任多能为地府效力并且立功就可以消减你的罪业,他还说可以派人通告你消息,只是怕你不认识地府官差,故此老父特书此信说明情况。”
这字还真是老父亲的手笔,只是这事情实在是荒谬,任多一时间还不能尽信,“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当任多拿着老父亲练笔的书法往楼下走的时候,发现崔命正悄悄的拿柜台上的钱,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小偷啊,没想到我竟然中计了,现在的骗术这么高明了嘛,“你在干什么?”
崔命本来就有点紧张,现在经过任多这一声大喊,就更加的紧张了,手一抖那一沓子钱散落到了地上,他也没着急捡地上的钱,而是快步的向着任多这面跑,任多心里一惊,刚刚就不应该喊得,悄悄的报警不好嘛,这一喊不是逼着小偷强抢嘛,马上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子两人的体格,任多反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崔命十分的瘦弱,最后鹿死谁手还真就不一定。
扔下手里面的书稿,任多利用自己在楼梯上的优势,直接飞起一个大脚就踢了过去,这一脚虽然力不沉,但是势大啊,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没看见对面的崔命因为无处可躲,已经准备奋力一搏了嘛。
好,任多在内心大喊一声,因为崔命明显是反应不及,自己这一脚算是踢实了,想必这一脚就能彻底的解决战斗了,就算不能也应该可以吓跑他了,想的倒是挺美的,奈何崔命真的是鬼啊,没有实体,所以任多不仅没有踢到人,还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崔命站在楼梯上一拍大腿,单手掐了一个指诀,“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家的那个只有一直放钱才运转的法宝是不是被我弄坏了,你表现的这么激动,莫非那法宝很珍贵?别担心,我的工资虽然没有包大人高,但是年入几百万还是有的,我赔还不行嘛。”
崔命虽然嘴上喋喋不休的,但是还是先将摔得不轻的任多扶起来安放在座椅上,又把掉在楼梯上的书稿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我以为你去干什么了呢?原来还需要对比一下字迹啊,这你放心字迹绝对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