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无月在这叫声中甚至有些站立不稳，连退数步。

她惊讶喊道：“你体内不止一只鬼！？”

齐慕没有回答，专心致志盯着女鬼眼睛。

“呜...”

红衣女孩双手抱住脑袋，使劲摇头，但弧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脑袋一歪闭上血红眼眸。

齐慕只觉整个人都轻松数倍，他重新直起胸膛，表情严肃。

“这女鬼我只能控住小会儿，我们谈谈。”

“好！”

鸠无月点头答应。

一向有主见的她，从头到尾却都跟着一个凡人的指挥在走，还不觉有任何问题。

齐慕确认道：“鬼墟是相互排斥的吗？”

“是。”鸠无月又摇头，“也不是。”

“什么意思？”

“鬼墟按影响现实的程度，分为神、甲、乙、丙、丁、戊；同阶自然可以互相排斥，但低阶对高阶影响却不大，这竹林女鬼，在我们无常司记载里，是丙级。”

鸠无月一双刀眉蹙在一起，“这个邪祟的级别，是掌旗使大人才能抗衡的，竹林也一直是怀竹郡禁区，你运气很不好。”

齐慕眼部肌肉跳动，没有说话。

鸠无月看向天边：

“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与两只鬼物合作，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颠覆想象。”

“你千里迢迢追捕我，就是为了我体内的鬼物？”

“是的，哪怕它们还不强大，但只要愿意与人类合作，都很重要。”

“要我怎么做？”

“陪我回郡城，我们帮你逼出体内鬼物，当然你会获得普通人几辈子也花不完的赔偿。”

“好。”

齐慕轻轻点头，但同时也打消去无常司的念头。

毕竟，他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可以合作的鬼物。

说他自己是鬼，都不算冤枉。

“希望支援能赶得及吧。”鸠无月看向天边，低声祈祷。

齐慕眼中阴晴不定，突然问道：“你刚才说要救我，也是因为我体内鬼物？”

“不是。”

鸠无月头都没回，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我是无常司的人，保护百姓本就是我们的责任，我相信换其他同僚来此，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嗯。”

齐慕眼中阴郁随之消失，问到当下情况，“是不是找到这女鬼鬼墟的漏洞，就能杀了她？”

鸠无月收回眺望视线：“不一定，她太强了，我们灵魂层次不够，当然如果能发现鬼墟规则，至少可以保证很大几率活命。”

“明白了。”

齐慕深呼吸一口气，“那你慢点，她要醒来了。”

话音才刚落下，一道凄厉的尖啸在其脖颈处传开。

“囡囡生气了！”女鬼骤然睁开血红眼眸。

齐慕耳膜流出鲜血，整个人又岣嵝起身子。

视线中，鸠无月已经怒吼着持刀砍来。

但又哪是女鬼对手，她被一双苍白手臂掐住脖子，拧在齐慕面前。

可以看到，鸠无月的脸色开始涨红。

这时，齐慕感觉脖子上的重量进一步加重！

很显然女鬼又变强了。

但齐慕却因此想到什么，他对着鸠无月吼道：“砍我！一定不要留力！”

鸠无月嘴唇已经发青，手上横刀举起，却迟迟没能劈下。

“这是我的命！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砍！”

齐慕怒喝，“你们无常司的人，都这般优柔寡断吗！”

一把横刀劈了下来。

劈向齐慕后颈，没有保留任何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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