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下来,我被歌词所感染声音变得有点嘶哑。
现场的情绪有些凝重,仿佛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身体上。操场上的六个人从刚开始慵懒的坐姿变得规矩起来。
我不知道十九岁的我对这首歌哪里来的共情,或许是两年前脑子里的那颗瘤子给我带来的那些本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于是我总结到,理解一首歌不需要去翻字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经历一些故事。
冬香眼睛红红的,但还是说:
“不行,我们要欢快一点的,不如就小跳蛙吧!”
冬香的话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机会调整情绪。
鑫鑫不停的附和:“就小跳蛙!小跳蛙好听。南哥来一首。”
我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说:
“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快乐!”
而正当我准备弹唱时,胡志急急忙忙跑到我们跟前,一把夺走我的吉他,说他现在用吉他有急事。
鑫鑫急了,对胡志说:“哥们,哪儿有借东西借一半的道理啊!不行我让南哥再给你洗一个月裤衩!”
“四香”的脸刷一下红了,我推了推鑫鑫。
而胡志双手合一,给大家鞠了一躬,然后飞也似的跑了。
我望着胡志,盯着他奔跑着的背影。那一瞬间,我觉得这样的奔跑一定是有意义的。
而也是那场联谊,我和冬香建立起了一种名为“知己”的关系。
我本以为可以和冬香再往女友的方向升华一下,但我的人生真正意义上的转折点由此开始。
我不再配得上那个硕大的操场,不再配得上操场上的人,以及冬香。
而那个看似很简单的承诺:“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快乐”,我却失信了。
这样的承诺,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校外城市里最繁华的大街上,我看到胡志一个人坐在一个便利店门口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哭泣。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与胡志的关系不是很熟,他一周也就回来一两次。所以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口吻跟他讲话。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是吗?”
胡志擦了擦眼泪,看见是我,眼神有些躲闪。
“那天借你吉他,是为了救命。”
“为什么说是借?本来就是你的。”
胡志又哭了,说:“借你的,就是你的。我妈妈赌博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要债的追到家门口了。而如果我不在酒吧唱完最后一天,我就没有那些工资给家里打过去。”
我没有问胡志他爸爸的事情,静静的听胡志讲。
“你以为我真的不羡慕你们一大帮朋友围在一起玩儿吗?”
这是第一次让我觉得胡志其实比我们更有血有肉。我站起身走进便利店给胡志买了一瓶饮料,一包纸巾。
然后望着街道对面过来过去的人,和他们头顶闪耀着的霓虹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