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似乎觉得安全了一些,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对,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而此时一直在一旁瑟瑟发抖且默不作声的冬香一下说话了:
“她就是图图!她就是图图!”
蓓蓓不可置信的去看冬香,说:
“你胡说什么呢?”
话没说完胡远对李拓说:
“哥,她旁边那个人都说了就是她,我刚才摸到她脸上有疤。”
李拓说:
“你确定?她脸上真有疤?可我听她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李拓旁边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插话道:
“应该就是,熟悉就对了,我听说图图毁容以后性格变了很多,这应该也正常。”
于是没等蓓蓓说话,几个人把她套在麻袋里,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留下冬香一个人在黑暗中,蓓蓓凄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而冬香从最开始的惊吓再到愧疚,最后嘴角轻轻的上扬了起来。她戴上耳机,打开车门听着那首“海底”。
胡远和李拓一行人把蓓蓓抱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个人便开始挖坑。
胡远一边挖,一边想,反正我杀人也是一死,加上一个强奸也是一死。我长这么大还没娶过媳妇,不如让我死之前爽爽!
于是她把家伙一扔,笑眯眯的解着裤腰带往不断尖叫的蓓蓓面前走去。
李拓和剩下的三个人也跟着胡远走了过去。
一阵阵凄惨的尖叫声回荡在这个死一样寂静的天空下,也回荡在冬香带着耳机的耳朵里。冬香卸下耳机,打开车门。
让冬香有如此举动的是她在惨叫声中听到蓓蓓叫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冬香感到无比的愧疚和羞耻,她毫不犹豫的往蓓蓓惨叫的方向跑去。
此时天已经明朗起来,但冬香仿佛是闭着眼跑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我身上。
而我已经和胡志,李袭一路喊着图图的名字走下山来。
“出事了!”
我们一起对冬香说道。
冬香的眼睛左右乱转,浑身颤抖,跟我说:
“你们已经知道了?”
胡志打趣道:
“冬香,你还怕黑啊?看你吓成啥样了?”
我拍了拍冬香的肩膀,说:
“行了,既然都知道了就快去找图图吧。”
我刚说罢,冬香不停重复道:
“图图,图图,你们也找图图,你们是不是也想害蓓蓓!”
“什么?”
我看着冬香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于是也没往下问了。
可李袭却说:
“等等,蓓蓓呢?”
我和胡志这才反应过来,胡志凝神听了听,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边有动静?”
天完全亮了起来,而我此时似乎听到远处有女孩的啜泣声。
“快走!是蓓蓓!蓓蓓遇害了!”
这是我们几个人跑过最有意义的一段路,也是最没意义的一段路。
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的坑,衣衫不整的蓓蓓,和四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
蓓蓓身上几乎只是盖了一块布,她躺在坑的旁边,身上都是土,蚂蚁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可她的眼睛却变得无比绝望,整张脸呆滞的就像一尊蜡像,没有任何表情。
几个男人议论着:
“埋一半了才看清不是图图,真晦气!”
“好歹我们也没埋错啊,好了好了,这本来就是个妓女,没事的。”
这一切被我和胡志,李袭,冬香看到,我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们面前。
不知为何我竟然被气笑了,我低声说:
“谁是妓女?”
几个男人见我一个人站了出来,齐刷刷的向我走来。
“我说她妈这女人是妓女,怎么了?”
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边说边推了我一把。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这男人头上砸。
后来我想,这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生气的一次,但我绝不认为这种行为属于冲动。
像是一个发泄口,把我对图图和地上躺着的蓓蓓,把我所有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那个男人鲜血淋漓,被剩下三个人带走了。而我,则一边心疼的看着蓓蓓,一边看着不断“嗯嗯啊啊”的冬香。
李袭蹲在蓓蓓身边细致地照顾着她,我甚至都没敢正眼去看,因为这种场面足以让我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去消化。
而冬香,我不知道她受了怎样的刺激才会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但我觉得,她一定也经历了什么,不过那时候的我什么也问不出来。
六个人里面就剩下了我和胡志,李袭还算正常。而剩下的那一半,每个人都让我牵肠挂肚。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心疼这两个女孩子,我只想快点找到图图。
写到这里,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像重新回到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重新去心疼了蓓蓓,冬香一样,这也是写作最令我痛苦的一个点。
我想我该去看看默默了,合上电脑,我便随便穿了几件得体的衣服,推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