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桢和谭沁相视一笑,谭沁道:“这就走,不耽误你的大事”,说完跟林维桢挥挥手,咯咯笑着跑进了宿舍楼。
“还有你,人既然送到了,还杵在这干啥?”,梁云飞又把矛头指向林维桢。
林维桢眯着眼睛望着宿舍楼门口,笑道:“是不是那位姑娘?”
梁云飞赶紧回头看看,还真是正主,抬腿就走,头也不回地道:“赶紧滚,别耽误我正事”。
林维桢一阵无语,人不能重色轻友到这种地步吧?
却见梁云飞步伐轻快,两条膀子甩地带劲,一副饥不择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跟谭沁也是打得火热,便没了笑话他的心思,两人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笑话谁。
进入三伏天,空气里残留着白日的酷热,没有一丝风,坐着不动都能出一身汗。
回到宿舍后,已经冲了三次凉水澡,可浑身还是汗如雨浆。
刚考试完,大家难得地放松了一把,几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坐在凉席上打起了扑克。
孙再忠历来不参与这些娱乐活动,大热天里埋头在桌前编写教材。
对门宿舍听说打扑克,也来了三个凑趣的。
两个人可以下围棋、下象棋,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四个人可以斗地主打麻将,五个人可以打保皇。
九个人都想玩扑克,却都不知道该玩哪种,最后林维桢道:“那就玩德州扑克吧”。
林维桢带着打了一轮,边打边教,一轮结束大家基本上都掌握了。
陆飞自信满满地道:“简单得很!”
不料林维桢一连赢了五六把,陆飞郁闷得跑去卫生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湿漉漉地回来,往凳子上一坐,拍着毛茸茸的大腿道:“哥儿几个加把劲儿啊,我就不信了,小林子今晚能通吃”。
黄振声从林维桢手中夺过牌,道:“每次都是你洗牌发牌,每次都是你赢,这次我来”。
林维桢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在他看来,打牌输赢跟由谁洗牌发牌关系不大,除非有本事在这个过程中做手脚,而他既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这个兴趣。
他唯一的本事就是计算牌面以及察言观色打心理战,对付他们几个足够了。
接下来,林维桢又连赢了两局,这时连牟叶平都受不了了,挥手把他赶到一边道:“你自己玩去吧,再忠同志,别忙活了,过来打牌啊”。
孙再忠从桌子上抬起头,摇头道:“我只会打斗地主,而且打的很烂,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孙再忠的执拗性子,既然他不愿充数,也不再勉强,剩下的八个人继续,而林维桢在一旁当起了发牌员。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们打了几局,林维桢发现陆飞打牌极为冲动,即便一手烂牌,也不会弃牌。
黄振声最是小心谨慎,一看不对,马上弃牌。
而打得有声有色的要数何文光,别看何文光平时闷不吭声,可打起牌来相当冷静,而且张弛有度,好几次用手中的一把烂牌,唬的别人不敢跟注,要么不赢,一旦占了上风,必然对其他人穷追猛打,大获全胜。
牟叶平却是最为稳重的一个人,如果手里是一把烂牌,刚开始会咋呼一番,但一见苗头不对,马上弃牌,而如果手里是一把好牌,却能不动声色,一点点地把其他人磨得耐心尽失,虽然赢得不尽完美,却赢得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