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俄侨餐厅的老板是一位热情的阿姨,名叫娜塔莎。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了不少痕迹,但她一直眉眼含笑的样子看起来依然年轻。
由于外婆是俄国人,娜塔莎阿姨也不太像本地人。当然,隔了一代,混血的感觉自然没有余玉那么明显。
她用传承自外婆的地道俄国手艺开了这家店,店里装修也颇有俄国风格,在东北冰城这个地方也颇具特色。
说起来余玉也会做几个斗牛国传统美食,如果他开一家餐馆,也能叫老西侨餐厅?传承百年,啊不,千年的家族历史手艺。
亚拉里克可以追溯到这个世界的公元四百年左右,这个时间肯定比不了瓷国上下五千年,但比起其他某些欧美家族,还是要古老不少。
至于是否真的有千年的家族手艺,那还不是余玉这个家族内部人士说了算?
入座后,哥几个并不确定点些什么菜,于是就让娜塔莎阿姨帮忙安排一桌子特色菜。
在等餐期间,路虎去二楼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就兴冲冲表示,他们刚才在餐厅门外听到的音乐声,就是来自二楼的一群叔叔阿姨。他们在二楼的小房间里举行小型音乐会自娱自乐,钢琴、手风琴、小提琴、大提琴、口琴、长笛等等一应俱全。
“那我突然也想上一次厕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峥亮听了很是心动,不为别的就是想去二楼俄式厕所看一看。
“亮哥我也突然尿急,我们一起去吧。”余玉举起手。
“我也要去,好兄弟就是要一起上厕所。”章远一本正经憋着笑。
“那就一起去,一起去嘛。”王悦心将不想凑他们这奇怪热闹的苏星拉起来,又推了推陈憷生,示意两人和他们一起去二楼看看。
“等等我,我再去二楼洗个手。”路虎麻溜地跟上兄弟们的大部队。
前往二楼的后厅区域放着一些老照片和老物件,讲述了这家餐厅和冰城俄侨的历史。绕过展厅,走上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那音乐声就更加明显。
二楼的走道不算宽敞,顶多只能让两个人并排走。楼梯一上来往前走几步,就是一间敞开房门的小音乐室,几位退了休的叔叔阿姨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围坐在房间里,忘我地演奏着,完全不会被门外来来往往的食客打扰。
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大隐隐于市的氛围,心中只有和老朋友们共同演奏的音乐。
说不上是音乐共鸣,更多的是被他们的音乐氛围和态度所打动,兄弟们站在门边,安静地欣赏着叔叔阿姨们不用任何眼神配合,仅靠彼此的音乐就能完整演出一首作品的默契。
也许在某一刻,他们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是未来退休后的自己。
门内的叔叔阿姨们已经习惯陌生人的驻足欣赏,而门外的老北北们也不愿出声打扰他们的演奏,在这一刻无言的默契让这小天地里只剩下音乐声,和一楼餐厅隐隐约约传来的客人们的喧嚣声。
安静地听完了一首歌,交替去了趟卫生间的七人又回到了餐厅。
“老年还能有这样一群志同道合有共同爱好的朋友,真好。”章远忍不住感叹。
“他们应该是从年轻时就一起配合一起玩音乐吧,这默契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培养出来的。”路虎说,“说不定他们认识的时候,都是我们这样的年纪呢?”
“那等我们老了,如果我们也能像这样时不时聚在一起,玩点音乐,该多好呀。”王悦心不由得有些羡慕和憧憬,“为了老年退休生活里除了广场舞还能有其他老年社团活动,我决定把架子鼓赶紧练起来。”
“那我要赶紧把贝斯练起来。”章远掰着指头分析着,“你们看啊,到时候,我能弹贝斯,悦心会打鼓,生哥虎子弹吉他,亮哥键盘全能,鱼鱼就更不用说了他随便找个乐器就能上,哦,还有颢明好歹能拉个小提琴……但苏星你会什么?”
苏星毫不意外章远绕了一大圈回来还对他念念不忘,他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我是主唱啊,你们配乐搞得这么齐全,这不就差我这个主唱了吗?”
“老年退休返聘天团?”余玉忍不住脑补一群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眼睛都看不清还得玩乐队的硬核爷爷们……“虽然但是,到那时候了你们的手还能弹得动乐器吗?生哥八十大寿当场再来一首手指跳舞的《姑娘》?”
余玉此话一出仿佛自带画面感,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陈憷生一边笑一边举起右手故意抖个不停,连海普都被抖出来了:“那我可能到时候弹吉他是这种手法。”
“哈哈哈哈哈那颢明拉小提琴拉出的声音不再是ge——而是抖成g~e~~哈哈哈哈哈哈!”王悦心想到那个画面已经停不下来了。
章远也死死按着自己的眼角:“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到时候某位主唱的miss pretty回答回答哪怕用正常版本唱,会不会都自带山歌颤音?”
“不可能,哪怕我到了七八十岁我也照样稳的好吗。”苏星坚决抵制章远的恶评并反弹回去,“就算有了一点点小瑕疵,那也是岁月的痕迹,因为瑕疵才完美。但你应该不会到那时候还得在别人婚礼上唱《嘉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