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让林霄感到意外。

一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隐隐觉得这事太怪。

莫婉清见他停筷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人死债消，用过去的事来浇灭明天的生活的热情，是最不划算的买卖！”

这两天莫婉清做饭偶然发现垃圾桶里有个药瓶，是林霄的。

手机搜索之后才发现他这些年失眠的重要原因。

当时她蹲在垃圾桶旁，眼眶红了，他这么多年到底承受了多大压力，多大折磨。

莫婉清突然伸手抓住他停筷的手：“我将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不管你身在何处，都会和你共进退！”

林霄看着莫婉清那真诚的眼神，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笑了。

“你这是要出征啊？”

莫婉清泄下一口气，原本想着太煽情容易被劝退，现在包装了一下还是被发现了。

罢了罢了。

再说下去，他又该说踩界之类的话了。

林霄收起玩笑的脸，收回被她抓住的手，开始严肃起来。

“莫婉清，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你爱我是一笔赔本的买卖，我已经不会再爱了，包括你和苏晓妍，所以，我们只要快活，可以吗？”

她又抓过他的手，低头憋了半天，做出一个OK的手势。

生活又进入了正常轨道。

方良失踪了。

苏晓妍也再没联系。

半个月后，林霄收到一条短信。

是苏晓妍发的。

“方良疯了！”

林霄看到这几个字想了很久。

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疯了。

手术伤口再度感染，可怕的是插进头皮的那枚钢钉，造成严重的炎症，加上高烧不退。

更要命的是一幕一幕的惊吓。

醒了之后就痴呆了。

转到精神病院开始发癫，一发不可收拾。

呵！

疯了又怎么样，哪怕是死了，重创后心就能得到恢复吗。

他苦熬的岁月就能返现？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心里的极端浮现受得折磨就能抹平？

就算是愈合，伤疤永远不会消退。

当他失眠无助，严重时甚至产生轻生的念头，就会去找天澜。

她的客户几乎都是社会名流。

自己开了一间工作室。

只介绍预约，每天只诊疗三位病人。

可这几年林霄每次去她都有空！

他光着脚，惬意的躺在工作室的沙发椅上，虽然他个人也有一张，同批次同型号，不过总是感觉和这里的不一样。

“天医生，你说人为什么要睡觉，我为什么会失眠。”

天澜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

她抿了口绿茶：“你需要超脱，忘记本我，用上帝视角来思考问题，一件事情会发生，有利就有弊，换个角度看问题，你看你现在收获的不够多吗？”

“哎呀，我的天医生，我已经很超脱了，甚至已经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没有睡意嘛，老是吃药也不是那么回事。”

她知道林霄喜欢喝咖啡，去倒了一杯端了过去。

“一辆汽车之所以会出现油门无力，那是因为它积碳过多，你得清一清，找人说一说，哪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吼几下呢？”

林霄有些疑惑：“我不都跟你讲过了吗？”

天澜沉思了一下：“你大概只把我当成一名医生吧，我在你心里并不是亲近的人。”

“挖一挖，你内心深处最亲最爱的人是谁！”

说到这些，林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亲最爱？

林石？

不对，因为他之前在他墓碑前哭诉很久。

许是累的，能浅睡上几个小时，效果不好。

张少霞？

从小到大的爱是很足，但不如林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