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地的感染者越聚越多,他们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加重。感染者首先从脖子处开始溃烂。严重的人皮肤发黑,变臭,长出了灰色鱼鳞。整个营地充满了难闻的气味。由此引发的恐慌情绪,也在营地中蔓延。
肖楠来到炼丹房内,此时,青武正守在清瑶的身旁,神色复杂。
清瑶脸色苍白,劳累导致的身体虚弱之状很是明显。她用灵力催动源火,整个炼丹炉在源火的包裹下熊熊燃烧。
肖楠自幼便待在落药师跟前,此等炼药的手法再熟悉不过。只是自己修为不够,无法提供助力。
青武紧张的看着清瑶。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清瑶缓缓收起源火并调整真息。正当她要站立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几乎要摔倒在地。青武反应迅速,急忙上前搀扶。不料,清瑶很是抗拒,推开了青武。
“没关系,休息片刻就好”
肖楠的聆音察理之术探查到眼前的女子甚是虚弱,尤其是十二经脉中的胆经出现了堵塞。清瑶不再理会青武,反而转头看向了肖楠。
“你就是药炉那个少年”
“你知道我?”
“你师傅还好吗”
“你认识我师傅?”
“嗯,好好照顾他”
肖楠见她一脸疲惫,随即递上一颗补气的丹药,清瑶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其吞服。
休息片刻之后,清瑶携带丹药直奔临时营地。
营地的感染者见到清瑶,立时围了上来。这时人群中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挤到了最前面。
“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到底能不能行?”
“我也在试验当中,请大家再给我一些时间。这里新炼制了一些丹药,大家先服下试试效果”
男子接过药,闻了闻,随即又看向清瑶,眼神中流露出了不满。
“试试效果?你拿我们的生命做试验呢”
说罢,男子愤怒将丹药捏碎扬了出去,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愤怒的情绪也感染了其他的病人,又有几个男子围了上来。青武见形势不对,立刻上前将清瑶护在身后。看到众人如此表现,青武也不再客气,大声呵斥道:
“你们感染疫病又不是她的错,吃与不吃,全凭自己的意愿。倘若想要闹事,先问问我这双拳头”
男子越想越气,不一会儿,情绪彻底失控。他像野兽一般撕开裹在身上的破布麻衣。男子的脸庞、额头、脖子上都出现了感染的迹象。黑色的腐肉下长出了灰色鳞片。男子大声咆哮道:
“难道是我们的错?你知道染病的痛楚吗?这里的每寸肌肤,就像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我,只想活下去”
男子突然面目狰狞,只见他的指甲变黑,手指粗长,就像野兽的爪子。他用手狠狠地去抓感染的皮肤。随着鳞片的掉落,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下去。
“小心,病毒在侵蚀他的意志”
肖楠使用聆音察理之术探查男子,只见他血液沸腾,经脉膨胀,无数微小的虫子顺着血管流向大脑。青武拿起清瑶手中的丹药,快步上前,将其打入男子口中。过了一会儿,男子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
男子将扯烂的破布麻衣,重新蒙在头上,他转过身对着众人大声喊道:
“这女子年纪轻轻,根本没有能力炼制丹药。城主大人在城东建立了避难所,他会拯救我们的”
人群变得躁动不安,有的人相信城主会拯救他的子民,有的人则选择留下来。不多时,赞同高瘦男子的一拨人,慢慢的离开了临时营地,他们向着城东的避难所缓缓移步。清瑶看着离去的众人,顿感失落却也无能为力。
青武上前轻声安慰道:
“生死存亡之际,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