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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返汉安(4)一夜暴富梦

阿度在翡翠行业中时间长了,了解到赌石的各种各样传说故事。

2019年,云南张姓商人将一块18公斤重的翡翠原石,以8000万元卖给河北某知名钢铁企业董事长马某。马某切开后,发现这块翡翠原石价值远不如预期,于是让张某到缅甸再收购一块上好的翡翠原石。但张某将第二块原石带到马某公司时,马某却扣下了原石,并要求退还第一块原石的货款。双方协商失败后,马某报警,张某等人随后以诈骗罪被起诉。这起案件让“赌石”这个神秘的地下行业,逐渐浮上水面。

赌石是流行在中缅边境的一种独特的高档翡翠原石交易方式。交易的翡翠原石完全被一层风化皮包裹,无法知道里面的好坏,成交后,下刀切开才能得知翡翠的质量和价值。品质最高的翡翠为正阳绿色,透明度高,且无裂纹、无瑕疵。赌石最重要的是看翡翠的出产地。产地不同,价格差异巨大。这也是“中国赌石第一案”的核心纠纷:马某认为张某虚构原石产地,将危地马拉的翡翠说成缅甸翡翠。翡翠原石被开采后,产地老板会挑出高级货品,顶级货品直接由玉矿老板收藏或售卖给全世界的收藏家,部分高级货品被带到缅甸仰光、曼德勒、密支那几个大的公盘进行投标。剩下的料子分两批,一批由海路运往香港、广州,另一批由陆路运往中缅边境城市瑞丽。由于赌石在中缅边境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在中缅边境城市瑞丽诞生了赌石产业,并逐渐发展壮大。

赌石风险很大,但也是最赚钱、最诱惑人的,因此久盛不衰。

在云南人们经常会听到关于赌石的传奇故事:

来自广东的刘老板出了10万块,开出了300万的玉石;

福建一男子花30万买的石头,最后切出1000多万的玉石;

可是,赌石真的那么容易吗?赌石真的会一夜暴富吗?

一个土生土长的腾冲人说,从缅甸矿区挖出来的翡翠,并不像我们在翡翠商店里看到的那样水润剔透,而是一块块普通的大石头,被称为翡翠原石。原石都有着一层风化皮包裹着的或薄或厚的石皮,皮的下面才是翡翠。不同的原石颜色各异,红、黄、白、黑皆有,还有混合色。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原石只有到切开的时候,你才能知道,下一秒是天堂还是地狱,因此就有了“赌石”之说。

一般仅从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翡翠原石的“庐山”真面目。翡翠原石看似非常普通,丢在路上说不定也没人捡,可是就是这样的石头皮壳下面却隐藏着意想不到的秘密。即使到了科学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赌石买卖风险很大。看似毫不起眼的石头,也许一刀下去里边有许多水灵剔透的翠绿,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在赌石中,切石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在腾冲有着这样的俗语:“神仙难断寸玉”、“赌石如赌命”、“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等等。这些都是珠宝玉石界“赌石”交易的生动写照。

在赌石店,选中了石头就可以送到切片机去切片。切片机又叫“发财机”。在切片之前,人们时常会敲锣助威。出于好奇,大家都围在切片机旁。随着机声消停,毛石已被剖切。大家看着师傅用水清洗,拿着专业的聚光手电,仔细照看着毛石剖切面。

衡量一块翡翠的品质,说起来也很简单。第一是其硬度和密度,翡翠的硬度很高,一般要达到摩氏7度,玉石界的行话叫作“种”。“种”好,就是硬度高。卖翡翠的人,都会用一块玻璃做试验,将自己的翡翠毛石在玻璃上划来划去,结果玻璃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翡翠毛石丝毫未损。好的翡翠与金钢石的硬度相差无几。其次是透明度,行话称其为“水头”,通透度越高,品质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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