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梅雨神色一皱,急忙反问道:
“为何突然这样问?!”
察觉到自己女儿这种态度,林一凤便是觉得自己的猜测,稳了。
随即,他便说道:
“我的好女儿,这事你能瞒得了别人,可满不了我。先前我见你在郑家,同郑术一同迎击那铁家之时,便已是察觉,你对那个郑术,可不仅仅是英雄相惜。而且那个郑术对你,也并没有你所想的的那么单纯。你爹我游离官场数十年,若是这点眼力见也没有,那可不就是太悲哀了?不如我们打个赌,我猜若是你真的嫁给了那个铁家,郑术一定会去救你。”
“呵,林一凤,既然你这么无聊,那我便也就跟你赌一把,我就猜郑术不会前去救我。不过这个赌局,本来就是无从印证的,我们就算是赌了,又有什么用?”
梅雨说着,忽然感觉体内一阵翻涌,她竟是感觉,自己的奇经八脉似是被封锁住了一般,再也无法使出内力,全身也无再多力气。
她恶狠狠的看向那林一凤,道:“你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点抑阳散而已。三天之后,你就会恢复原样。不过到时候,你可能就已是铁家的人了。女儿,可不要怪爹。爹也只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而已。你还是祈祷吧,祈祷那个郑术,真的会来救你。”
林一凤说着,忽然露出了无比邪魅的神色,好似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只是他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筹码而已。
此刻,梅雨竟是心灰意冷,道:“林一凤,你不知我逢赌必赢的么?不过三天之后,就算我已同那铁鹰拜堂成亲,我也定会杀出铁家。到时候,那铁家要追究的,可是你!”
“我林一凤,何曾怕过?还是好好养着吧,我的好女儿。爹爹我,可是一直很关心你的。”
听闻此言,梅雨竟是气的满眼血丝,她怒吼道:“呸!你个该死的林一凤,自我出生起,便一直被你软禁在那竹心亭,你一年可曾见过我几面!你不过就是将我当成你的宠物而已,想着让我一直顺从着你,然后把我嫁入名族世家,为你的前程铺路。
不过我可不会就这样向你屈服,我要一直违背你的意愿,我要一直将你当做我的仇敌!你让我练剑,我偏练刀。你说青楼之地不是我这女子该来,那我偏偏就常驻于那儿。你说你讨厌梅雨时节的阴沉,那我便就是易名梅雨,我要让你每次见到我,都心生厌恶,直到放我自由!”
“说完了么?”
林一凤很是无奈的看了梅雨几眼,道:“说完了,就歇着吧。”
说完,林一凤便又是消失在了梅雨的眼前,脸上的神色,似是在等着一场好戏。
……
次日,郑术独自一人去往鸿升堂,想要再买些药,治一治家中那些伤病之人。
此刻的他已是伤痛痊愈,没有多少大碍,只是郑家仅存的那些下人,还有那个郑廉,依然受伤不轻。
幸好这几天铁家并未再犯,可能他们也是受了重创,元气大伤。
郑术来到鸿升堂,同伙计交谈了几句,便等着他为自己拿药。
也就在这时,郑术忽然看见,铁鹰竟是大步走入了其中。看他满面红光,似是完全不在乎昨日死掉的那三个山湖十二客弟兄,以及近百位武馆子弟的死活,更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眼见此种情况,郑术心知肚明,明日便是郑岩归家之时。眼下,还是不要出现任何异常情况的好。
所以他便准备即刻归家,将这药带回去,为他们疗伤。
可就在郑术刚想离开的时候,却是忽然看见那铁鹰,已是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他的神色竟是没有一点凶狠,反而有着更多得意洋洋。
郑术不解,也不想过问这些,便开口道:“滚开,你作死么?”
“哈!郑术,昨日放过了你们郑家,你今日就如此嚣张?我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不是以为明日你爹回来了,就能找我家报仇。不过我铁家今天可是跟城主有了亲家关系,这口气,你还是得给我乖乖咽下去。”
“知道了,滚开。”
郑术不想与他多言。
可这如此淡然的回答,却竟是直接惹得那铁鹰很是不爽。
就像是误吞了一个苍蝇一般,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所以,他在郑术刚想离开之前,便又忽然开口道:“明日便是我大喜的日子,新娘正是那城主的千金,更是你熟知的——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