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这种熏闹的地方,想找个地方顺顺气,到了一片荷塘边,水光粼粼,月色正好。
蓦地,一阵细小的啜泣声,让我背后一凉。
奇怪,我有什么好怕的?
耐不住好奇,我竟看到一个红衣姑娘。
其实最吸引人的不是那鲜红的嫁衣,而是她手腕上那个白的发亮的镯子以及她左手娇嫩手背上中指骨节处圆润小巧的痣,移过视线,看正是她在小声哭泣。
不用料想也知道是谁了,也不用想原因是什么,局外人终是无可奈何。
我越过她,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结果竟还是耐不住自己,轻飘飘留下一句:“不愿,便不做。万事解决的办法很少吗?”
大哥叮嘱叫我不要乱跑,我看了几座假山,几个池塘,也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又回到了婚宴上。
回去时,那新郎新娘正在拜天地,虽然没有我什么事,我也不禁借着喝茶,以袖子掩饰轻扬的嘴角。
毕竟,这事又不是什么可张扬的,如若她爹知道我多嘴让她女儿跑了,我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得默默地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眼睁睁看着新郎那原本隐忍不愿的表情,不知何时,竟变得满脸激动,红衣衬红颜,他的手都抖了起来。
细些看,那新郎突然将新娘的手握的很紧。
可那新娘的手腕上,并没有那个好看的镯子,手背上也没有那颗引人的痣。
定是换人了。
出了大堂,一行人准备回房休息时。三哥移到我身旁,扯住我轻声问:“微笙,你方才在笑什么?”
我抿嘴乐道:“笑,有情人终成眷侣。”
三哥的扇子“啪”一下打到我头上,揽着我向前走。“不说便罢了。”
第二天醒来时,白虎一族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动,那领主接待时,依旧喜气洋洋,只是偏偏我瞧见他转身默默叹气的那一刻了。
或许,一切皆是缘。
我们也要回丹穴山了。
回去的那天晚上,我把阿爹挤走,让他与大哥共眠。我跟阿娘躺在一起,问她这世间的繁杂。
“微笙啊,咱们与人的区别也只是比他们年长些罢了,其他的七情六欲,我们也是有的。”我眨着眼睛看向她。
“阿娘只希望你的夫君待你好,其他的,真的不重要。别学你二姐,那一劫,说她过了,其实也不算过,她心头现在还是有伤的。以后啊,这件事,便少提了,凡人和神仙,结果,可能真的不好吧。”阿娘的语气软软的。
对于爱情这类的,我还未经历,虽然钦羡那些相爱的人们,但自己却还未想过这件事。
夜深了,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