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半晌,屋内毫无动静。
我回头看向宁折双,正不解着,他便提脚推门而入。
我随在宁折双身后,瞧着甚是整洁的屋子微微一惊。
本想着南山君慵懒之极,这房子怕会是‘硝烟四起’。今日一瞧,看来还是我目光浅短。
“莫惊,他为了不收拾屋子,便从不会随意乱碰。”宁折双瞧向身后诧异着环视四周的宁微笙,轻声笑道。
霎时,我竟是无言以对,原又是我高瞧他了。
宁折双将那婴孩放在一张小床上,似是怕他乱跑,抬手为他建了一个结界。
我瞧着那孩子不解地敲捶着结界,甚感有趣。
“估摸着,他应该正在睡觉。”宁折双甚为无奈,拉过我向里屋踱去。
还未瞧见那南山君的脸,便远远看见他架在床头的脚。
我无法控制地笑着跟在宁折双身后。
“韶华公主也不知出去了多久。”三哥走到南山君面前,狠狠捏住他的鼻子。
我瞧着那南山君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嘴慢慢张开,发出不明的声音。
猛地,他急急坐起身,半睁着眸迷蒙地瞧向我们。
“南伯。”宁折双缓缓作揖。
听罢,我亦学着他俯身拱手。
“原来是贤侄。”南山君喃喃念道,猛地,他又欲躺回床上。
宁折双淡淡笑着,一把拎起他,把他抛得极高,又甩手将他重重扔回床榻。
“南伯,可好些?”宁折双极为恭敬地伫在床前。
“可以了,可以了,莫再扔了。”南山君甚为清醒地下榻,“你来是有何事?”
“是为了向您求一样东西。”宁折双笑道。
“诶,你是微笙吧?”南山君探头看向站在宁折双身后的我。
“正是,南伯。”我亦探出头,笑着望向他。
“你已如此大了,想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与我那幼子一般大呢。”他走向我,甚是惊奇。
蓦地,他停住脚步,慌慌环视四周:“我那捣蛋的幼子呢?”
他扔开我和宁折双,扒向床底:“这可如何是好,韶华回来定会取了我的性命!”
看着他翻完花瓶,正欲扒书柜。
宁折双转头按了按太阳穴,微微笑道:“南伯,我知道他在何处。”
“果真?”南山君皱着脸跑向宁折双。
“不过,你需用一件东西来换。”宁折双眸中闪过一丝光。
我不禁笑了起来,三哥是在诓骗那南伯么?
明明是他将那幼孩关在结界中的。
“何物?”南山君微愣。
“听闻您有一块绝世玉佩。”宁折双似是考虑了一番,缓缓启唇。
“那块凤鸣玉佩?”南山君挠头。
半晌,他转身走向一个半人高青瓷瓶,伸手向里摸去。
“这块,这块,还是这一块?”他背对着向我们扔了好几块出来。
“莫再寻了,已经找到了。”我看向已将半个身子探进瓶中的人,笑着开口。
“贤侄,我那幼子呢?”他拔出身子看向宁折双。
“就在前屋呢。”宁折双看向我手中的挂件,轻声笑道。
语罢,南山君便急急飞向那张小床。
“可喜欢?”宁折双拍了拍我的头。
低头瞧去,这玉佩通体发红,明艳似火,那凤凰似活得一般欲破玉而出,分外逼真,真可谓是栩栩如生。
“嗯。”握了握那玉佩,重重点头,抬首笑着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