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穴山的族人向来思维活跃,但有时太过活跃前卫却不见得是好事。
我挑起一张纸,细细看去。
举行拔毛擂台是个什么主意?
莫非大家觉得不穿衣服会好些?
可近日丹穴山已微有冷意。
摇头,将它放到一边。
这个笑点测试大赛是什么?
莫不是要瞧谁能够压制笑意更长久些?
可这又有何用?
再者,开心为何要压抑?
此次提议与原来举宴的风格,似是大为不同。
虽说凤凰性子洒脱自由,但尚且未曾有过这般迥异惊人。
蓦地,耳畔传来欢愉而嘹亮的笑声。
不禁转头瞧向那惊笑出声,眼泪横流的墨清月,轻轻将头探了过去,那纸上赫然写着:族类恣意,欲选拔天下第一臭爪。
怎么这字迹有些许眼熟?
是不是丹穴山静寂太多年的缘故?
族人们怎的像脱了缰的疯马一般?
应约莫有了两个时辰,我在泪眼朦胧中颤抖着捡出几张尚且可让常人接受的草纸。
“阿娘,丹穴山上次举宴是何时?”我将纸递与她。
“许是五十年前。”她静了片刻,笑道。
如若是过了一百年,族人们会成何般模样?
“我与你墨姨和伯姨前去招人布置,你们便就在此处玩乐一番吧。”她浅笑着瞧了瞧手中的纸,转身离去,
正欲转头将桌上的纸收起来,却看见宁折双正一脸古怪地盯着它们。
“为何不捡了这张?”他抽出一张,瞧向我。
“三哥,你觉得你嘴中能储上多少桃核?”我接过,打量着他的两腮。
“就是不知才望着比一比。”他又将纸抽过,盯着笑出了声。
“微笙,你怎的不去寻我?”正欲笑他一番,便被人断了话。
“微笙怎可扰了大哥下棋的意趣。”我笑着看向宁重山,“不过,在凡间时,黎叶单已回了天军,你怎么还未去?”
“应是事态尚为平稳才未寻到我们凤凰一族,你墨大哥也没有收到诏令。”他瞧向宁折双手中的纸,不禁笑着指道,“这,这是谁的,这般无聊?”
“我的。”蓦地,有声音冷冷传来,向大哥身后望去,原是清月的哥哥,墨清云。
“我说呢,料着旁人谁也不会想出这般出彩的法子。”宁重山急急收了笑意,转头看向他,一脸端重。
为何大哥这般怕那墨清云?
“你怎的会有颜面笑我?”语罢,墨清云俯身在纸堆中捡了一份。
我瞧去,竟是寻臭爪的那则。
不由瞪圆了眼睛看向宁重山,我记忆中大气庄重的大哥何时成了这般?
“我这是觉得让你一人出丑,过于不仗义了些。”宁重山轻轻收过纸,揣进怀中。
“宁重山,我这上清剑似是许久未沾凤凰血了。”墨清云唤出剑,敛眸摸了摸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