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似有汗珠从我的发间滑至额头,转而又蜿蜒蔓延到了耳边。
我暗暗压住微晃的丹田,皱着眉深深吐气。
蓦地,只觉脚底有一股莫名的气流顺着血液流动而至肺腑。
莫非外界已到了伏日,怎的从七天前开始身子就愈来愈烫?
虽沉着心暗暗思索着,可此刻我却可以明确地感知到身子正在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
紧紧闭着眼,抬着双手一上一下地狠狠压制着丹田。
不知为何,只是顷刻间,这身子竟不受控制般地猛烈颤动起来。
身体越来越重,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冲出去。
我不由咬紧牙关,试着调顺气流。
却不料,那股气竟翻腾得愈来愈厉害,最后竟击破了包围我周身的东西,直直向头顶上方冲了出去。
“嘭!”似有什么东西被炸裂开来,甚至有碎屑飘到我的脸上。
半晌,那股气流渐渐从我体内抽散出去,周身肌肤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再抬掌运转仙力时,确较往常顺畅了许多。
我微微颤动眼睛。
这许久未可睁开的眼皮亦可以缓缓抬起。
我迅疾地眨了眨眼睛。
半晌,才可徐徐睁开眸子,应是眼睛许久未直接接触光线,此时那光显得颇为刺眼。
这便是可出关了?
不由轻轻扬手遮了遮光,良久,视线才由一片模糊渐渐到了满目清晰。
我直起身子,转了转腰身,干了现下唯一想做的事——伸个懒腰。
我徐徐看向周围,也不知已过了多少年。
蓦地,似有东西飘至我的头顶。
不由抬首望去。
染眸尽是黄白的槐花。
成团的花开始脱枝下落,如雪一般。
缓缓伸手去接,只觉掌心的那花瓣甚为柔软。
想我进来时还是满树未开放的花骨朵,如今,竟已是盛开之时了。
洞中的花极为难开,有些较短的甚至还是二十年开一回。
这,究竟已有多少年了?
等等,我转头细细环视四周,这洞的光线何时如此明亮了?
心头一动,急急离开那庞大的槐树,向上仰望。
这,这洞顶是何时被破开了?
脑子一转,猛地想起了方才那阵巨响。
莫不是我干的?
不由纵身而上,急急飞出洞顶。
刚露出头,便瞧见宁折双正坐在一旁紧紧看着这个破口。
“我就猜着你不会安安分分地从洞口出去。”他轻笑着,似我入洞那日般弯着唇角。
“来。”他徐徐站起身,伫在原处缓缓张开手,眸中尽是欢愉,“让我抱抱。”
良久,我张了张嘴,耳畔皆是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