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双怔怔地拦腰抱着宁微笙,半晌都未敢抬首去瞧她的眸。
此次,又该如何圆过去?
他心下虽甚是无措,可那唇瓣却是久久难以挪动半分。
几万年来,宁折双是头一次这般慌张。
可依着宁微笙那脾气,本应该早就起身将他推向一旁,但,今日怎的过了如此长的时间都不见她有半点挣扎?
莫不是生气了?
念及此,他那心又急了几分,不由急急抬首迅疾地瞟了那宁微笙一眼。
只一瞥,他便不禁笑了起来。
缓缓舒了口气,转身徐徐迈步,将她安放在两侧的迎宾椅上,不由俯身蹲在她面前,轻轻探手捏了捏她歪在一侧的脸颊。
她倒好,竟埋头睡下了。
蓦地,宁折双的余光中闪进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竟将她忘了。
那女子垂袖直直站在不远处,神色呆滞。
“折双。”良久,赵清潭才可稍稍出声,眸中已尽是愤懑。
“赵姑娘,折双这称呼,可不是你能随便叫的。”宁折双敛了敛神色,转头淡淡瞧向她。
“不是我叫的,那莫非是她叫的?”她紧紧盯向宁折双,牙齿轻轻发着颤。
虽惧怕宁折双那冷然的神情,可此时此景,她哪能依旧顾及的了如此之多?
“是。”他侧头为歪在椅子上的人结出一个界。
宁微笙刚刚得以出关,便被这五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马不停蹄地接连撞击着,再加上方才阿爹给她的那一惊,昏过去似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本就是个散漫成性的人,从小便呆在平和安详的丹穴山,向来被族人护着,怎可一下子就能接受这战乱的残忍与暴虐?
可今日她能够如此瞬即地去冷静分析那练武场的地理优势,他已是十分诧异了。
如今,便让她沉沉睡去吧,莫叫旁人扰了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不叫,我便会安安分分地闭嘴了吗?”赵清潭似是气极反笑,不由轻笑出声。
“这五十年来你时常跟着我,我这脾性你应是已了解了几分。”宁折双起身,轻轻坐在宁微笙一旁,侧头笑着看向赵清潭,“我已分外清楚地告知你许多回,我于你,并未有他想。赵姑娘,趁着青春正好,你还是去另觅良缘吧。”
赵清潭湿着眸子瞧向他,半晌,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不想?可我偏偏是做不到,五十年来,我只可远远瞧着你,可你连半分都不许我靠近,你可能体谅我的感受?”
“赵姑娘,宁某确为姑娘感到歉意,但这情爱之事向来由己不由人,还望姑娘早些看清楚。”宁折双微微靠向椅背,和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