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我瞟见了他转头微微皱眉的瞬间,不由笑着俯身,探腰望向他那微闪的眸子。
宁折双咬了咬舌尖,转身指向那成片的女桢树:“走吧。”
蓦地,他指尖一抖,果子骤然落掌,恰好缓缓滚到幼蜚的身旁。
那凶兽一惊,只片刻它的眼睛便瞪得溜圆,刨着土就拱到果子旁边,急急低头咬了一口。
瞬即,那剩下的果子便猛地由蓝转黑,由鲜至腐。
“这,笙笙,这可如何是好?”宁折双轻笑着,颇为无奈般指向幼蜚。
我不由眼皮一跳,紧了紧掌心,咧了咧唇,笑道:“走吧,去探路。”
那幼蜚瘫在地上,将舌头长长地挂在口外,翻着身子用蹄子捋了许久,才回身匆匆跟上两人。
“三哥,阿爹是不是在戏弄我们。”我伫在林立的树木之间,瞧着眼前密密麻麻尽是女桢。
此地似是女桢林区,其间毫无另类杂树,清一色的红蓝相掺之果。
我与宁折双扒了扒周边半人高的杂草,几乎每隔五十米便隐有一个洞穴。
瞧着洞中翻跳的兔子和滑动的蛇,我不由急急撤了手。
阿爹说洞前有女桢树,可是这里的每一个洞都是紧紧隐在女桢之下,这可如何去寻?
我直起腰身,望了望周围无尽的杂草,蓦地心头一动。
“笙笙,你刚才想与我说什么?”宁折双笑着徐徐向那微愣的宁微笙走去,垂眸间,眉心骤然一紧,急急拉起她的手。
此处植株茂密,草类繁盛且多汁,韧性较他处的杂草好上许多,因此,这边的杂草的叶子是又硬又利,极易划伤人们的手。
纵然你的手部再粗糙老硬,依旧可以被这里的草轻而易举地划破,于是,此处的草便被座太山上的人们称作“刀草”。
蓦地,我指尖微痒,不由回神去看向身侧。
“怎的这么不小心?”宁折双低首用衣袖轻轻沾干血迹,唤出仙光缓缓绕向那口子。
“明明很正常啊。”我瞧向他,不知为何地笑了起来。
“你不愿看到我手上的茧子,我亦不愿看到你手上的割口。”他瞧了瞧那已愈合的手指,抬眸看向我。
“啊,好。”我这身子又莫名地燥热起来,暗暗晃了晃头,良久才可望向他,“你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我说,你方才是想对我说什么?”宁折双拉过她的手,轻声笑道。
“我原本想对你说,如若要寻女桢树的话,不妨直接驾云去寻,这女桢的果实鲜艳醒目,在这一片绿中应是甚为好找。”我瞧了瞧身侧的手,缓缓跟上他的步子,脑子一闪,我急急看向他,“三哥,我们是不是寻错地方了?”
阿爹讲的女桢树或许根本不是这一片。
他记的特征就算再普遍也应有其特殊之处才对。
“我正要与你说,此处女桢遍布,洞穴众多,咱们要找的地方应不是女桢树的集中之处,而恰恰相反,那一处的女桢应是被其他树种环绕才对。”宁折双揉向宁微笙的头,扬手浮云。
我抚着那满身战栗的幼蜚,探着脑袋去瞧云下。
“三哥,向西一点,我寻到了。”我盯向那极少的红色,向一侧的宁折双招手。
浮云渐散,我摸着还颤抖的蜚蹲在原地。
从空中看去,此处的女桢树确是较刚才那处少了许多,但一落地,瞧着环绕周身的女桢,不禁又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