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暖,移步笑着走向他。
三哥手上的伤确是多了许多,原来本是那样一双纤长分明的手,如今,竟粗糙了这么多。
我一边细细擦拭着,一边更觉得这战争着实可恶。
如若我能够更为强大,他这手上的伤痕和茧子可会少些吗?
“笙笙,可以了。”宁折双敛眸瞧着那微微皱着脸的宁微笙,不禁翻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子。
我笑着望向他,拍了拍他的手,低首缓缓翻过他的手掌,用方帕干净的一角拂去他手面余留的细尘:“这才是好了。”
我拉起他的手左右翻看,和声笑道:“以后,手脏了尽管叫我。”
“好。”宁折双瞧向她那暖人肺腑的笑颜,颌首轻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扬出拇指踮脚伸向他。
宁折双笑着俯身,让她的指头得以印上他的眉心,蓦地,他敛眸定定看着她那似有光般的眸子,心莫名地加急了跳动,不由也伸出拇指,按向她的眉间。
“走吧,去寻下一个洞。”我转身摸了摸眉心的余温,不自觉地拉着他向西跳去。
宁折双呆滞地举着右手,拇指上似还有那柔滑的触觉。
早知道,就多按一会儿了。
可惜,可惜。
他笑着微微摇头,移脚随上了宁微笙的步子。
我正欢喜着,鼻间却莫名地嗅到了一股魔气,回头看着拉停我的宁折双,暗暗点头。
他拎起蜷缩着躲向一旁直摇头的幼蜚,笑着看了我一眼,便随着我挥袖而上,直纵枝头。
我俯身向下瞧去,不由暗暗皱眉,那正是昨日的那队魔军。
“你们进去,先放下一车军粮,剩下的两车,待明日上午再去运。”司无沮躺在马上,敛眸念道。
这该死的运粮,该死的座太山,该死的檀亦终,害得自己昨夜只眯了几个时辰,就被冷得起身。
周围的士兵不敢言语,急急转身去抬马车上的军粮。
“将军,已全部运完。”众人推搡一番,一个瘦高的士兵苦着脸上前作揖。
“好。”司无沮猛然有了精神,笑着看向他们,“本将军看你们很能干,此次运粮便全权交与你们了。”
那剩下的士兵一愣:“将军,这是何意?”
“怎么,如今还听不懂话了?”司无沮眯着眼睛笑着看向他们,“自是我要回去了,你们,可有异议?”
“没,没有。恭送将军。”马下的魔兵们不由一颤,抖着嗓子抱拳作揖。
还未说完,司无沮便就已驱马而驰,空留一阵笑声。
良久,那些士兵才可直身放手。
“哼,亏得我们仰仗的是檀军师,不然,我打死也不来参军。”
“小些声音,莫叫那人听了去,他走了对我们来说还是好事呢。”
“我。。。真是倒霉,随着他做行动。”
“罢了罢了,赶紧回去吧,明日便要交接了,万万不可出什么差错啊。”
“就是,快走,快走,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