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顾诚程是治愈她的药，沉浸在温柔乡的唐菱智忘了，完美的恋人本就是个伪命题，是童话故事恋爱小说都不敢写就的；满心以为自己就是爱情中的盛大例外。

犹知穿肠毒药入喉也是糖果味。

人生本苦，饮鸩止渴；饮鸩止渴，苦痛加倍。

得到好听话的唐菱智回神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只爱我。”

她说的笃定，眼神洋溢着欢喜，任他的柠檬香沾染在她怀抱。一秒钟切换恋爱期的少年，看向爱人的脸都是弥漫着紫藤萝的长街，小风一吹，紫色的蝴蝶落在她的肩头，浪漫的不像样。

也开始动摇一路来陪伴自己，怀疑他是不是没良心？那她手头的牌不多，得找个机会推他一把！

“傻瓜，你是我夫人，我会以爱你呵护你为天职。”

唐菱智又惊又喜，扑过去小拳拳捶他肩膀，讲他坏。

他被动承受着，笑得宠溺，“好了，别闹了；再不睡明日赶不上早餐时间。”

唐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找她茬，吐了吐舌头，回去卧房；刚好睡个美容觉，补补。

只是唐小姐忘了，他回避了她的问题，不是爱你而爱你，是你有了我夫人这个身份，我才会爱你；只是个充分条件，做不得数的，一点都不必然。

烟草味燃动长夜，顾诚程夹着烟草的手轻点，烟圈吞吐之际，淡的烟灰一圈落地。

“呵！”

黑暗处，顾诚程戒备心陡然提升，女人的低笑入耳。

只一瞬，天旋地转，可心的人儿跌落他的怀抱。

许燕凌单手还捏住顾诚程的睡袍，齐整的墨色睡袍一攥，成了个V领，蔓延至他小麦色的胸膛一览无余，刚洗完的水珠还落在上头，堕入俗世的神祇，黑暗的暮色都是圣洁的隐藏款。

“怎么心情不好？”

许燕凌顺手拿过他的烟，吸了一口，温吞而稀薄的烟圈冒着她刚咬过马卡龙的甜美，风一偏头，尽数喷落在他跟前。

顾诚程但笑不语，看着她把烟还到他手指间，侧过头，浓密的头发遮掩一半的侧脸，就着氧气强烈的咳嗽，他捻灭了火光，抬起还是落下的手掌终究拍在她的脊背上。

他说的调笑，却抵抗不了话语间的关切，“我心情不好，你怎么抢上烟？”

“照理梁材落马，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假面戴久，也摘不下来？”

许燕凌拿了杯柠檬水漱口，烟草的味道跟自己还是不合拍。

说来也是怪了，平日里不是极不喜，今天怎么？

她俯身吐了个空花盆，回神见顾诚程，熟稔的拿话宽慰。

“许小姐今天倒仁慈，不数落顾某好丈夫也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