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季祈永让温和清给他放裴府就行。
他要先去告诉时序政!
起码,这对时序政,算是个好消息!
“哥哥!”
季祈永一敲门,时序政本来还趴在床上,“休养生息。”
被这小孩惊得差点压着伤口。
“嘶——”
呲牙咧嘴的爬起来,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笑的和从前一般。
“哥哥,我今天去找母后了——”
季祈永刚一打开门,看见时序政这副样子,鼻子动了动。
“哥哥,你受伤了吗?”揉了揉鼻子,“好新鲜的药草味道。”
小孩子的鼻子是用什么做的,这么灵?
时序政紧急避险,笑了笑,“我是大夫,房间里有草药味,不是很正常?”
季祈永有些不信,毕竟被时序政骗次数多了。
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要有的。
还没等季祈永问出来,时序政手动闭麦!
“来找我什么事?”
小孩也是好哄,立马自己就把话题扯开了,“我去拜访母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哥哥,父皇很爱你的,他从来没有过其他人。”
“母后说的,他一直爱的就是时家的那位郎君,应该就是哥哥吧?”
时序政觉得他现在有条尾巴的话,简直要翘上天了。
这就好比,自己一直暗恋的人,突然有一天听到别人说,原来那人比他还先暗恋。
这滋味——
时序政突然觉得季昌宁又不凶了。
“只是……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了,但也不能这么说,理论上讲,父皇是我的皇叔。”
时序政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那你真正的父母……”
季祈永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时序政便知道他不想说,也没强迫他。
屋外,裴书臣将这些话,一字不差的全落入了耳中,微微蹙眉。
今日季祈永一提,他便又想起来了师父的那两个孩子。
从前忙于和季昌宁的事情,如今也该问问了。
晚间,季祈永又灰溜溜的跑回了太师府。
他觉得,家里的那个“大醋缸”,再不哄,就要翻了——
秋庭桉坐在书房,缓缓喝着茶水。
门外传来敲门声,秋庭桉放下杯子,语气冷清,“进——”
“师父?”
小脑袋探出来,笑起来眉眼弯弯。
还没等他凑到秋庭桉身边,秋庭桉淡淡开口:“今天去哪了——”
季祈永脚步一愣,“没去哪……”
他不是不想告诉秋庭桉,他就是觉得秋庭桉总是吃温和清的醋,不好。
他想先哄哄秋庭桉,等哄好了,再跟他说。
“砰哒!”
茶杯碰触桌面的声音,有些清脆,季祈永低下头。
秋庭桉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无端让季祈永觉得有些紧张:“你若不想说,便罢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似是敲在季祈永的心尖上。
“师父,我错了……”季祈永走上前,轻轻拽着秋庭桉的衣袖,像只犯错的小狗般讨好地望着他,“我今天是去见母后了。”
秋庭桉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却并未消散:
“和谁——”
他知道是和温和清,但他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小孩子和温和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