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翁翁!”
屋内突然传来两个孩子惊呼的声音!
秋庭桉和季昌宁立刻转身冲进去,就看见裴书臣又吐出一口黑血。
季祈永赶忙倒杯温水,给裴书臣漱漱口。
时序政扶着裴书臣坐起来,一边给裴书臣拍着后背,一边强忍着哭意。
“咳咳、咳咳……”
裴书臣紧蹙着眉头,咳嗽不断,看向时序政有几分无奈,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是个哭包。
“老夫又没死,哭什么。”
医生最忌讳什么?
就是他费尽心力救回来的人!说这种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的话!!
时序政的火气“蹭!”一下的上来。
抹了把泪,看向裴书臣,毫不客气:
“哭什么?!!您说我哭什么!”
“您怎么敢强压下这毒!怎么敢用经脉压!!”
时序政声音悲愤,又抹一把眼泪,盯着裴书臣,“这次我能及时赶到,下次能么!”
“您习武行医,不知道强压毒素,冲破经脉,是什么后果么!!”
“您以为您还是二十来岁,青壮年的时候么!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
秋庭桉和季昌宁对视一眼:嗯,没找错人。
这种事,就得时序政来。
众所周知,小白狗脾气好和脾气暴躁的时候,是两种狗。
生气起来,无差别攻击。
季祈永从来没见过如此暴躁的时序政,眨巴眨巴眼,不知所措的望向秋庭桉。
秋庭桉招招手,季祈永就乖乖靠了过去。
“哥哥怎么了?”
季祈永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角,小声耳语,时序政的耳朵动了动。
“嘘——别说……”
还未等秋庭桉示意季祈永别说话,时序政转头就瞪了秋庭桉一眼,又看了一眼季昌宁。
越想越气!叉起腰!
“还有你们三个!我都不想说你们!”
“我开的药方,不吃的不吃!倒掉的倒掉!”
“当我是什么!免费的医药铺子么!”
……叽里咕噜……把每个人平等的,全部训了一遍!
“师父……”季祈永缩了缩脑袋,躲在秋庭桉怀里。
其它三个人,愣是没人说一句话。
嗐,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说着说着,时序政就把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季昌宁过去抱他,被小白狗嫌弃的巴掌拍掉了手。
“别碰我……你都不吃药,我花多少心思,你就这样辜负我。”
裴书臣微微叹息,“咳咳……咳咳——”
咳嗽两声,时序政瞬间紧张起来,转向裴书臣,满眼关切。
“好了——过来……”
裴书臣张开怀抱,看着时序政笑了笑。
时序政扑到裴书臣怀里,抹着泪,哽咽着:“不可以了,您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哪有半分刚刚治病救人的沉稳冷静。
师父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
裴书臣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的,别怕,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
时序政抽噎着,不理人,他是裴书臣娇惯着养大的孩子。
他在裴书臣面前,才不会在乎什么问话不答的规矩,他就知道他现在很难过、很生气。
他只想紧紧拥着裴书臣,裴书臣是师父,也是父亲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