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坐了一会儿,陪季川聊了几句,见季川有些累,他便离开了。
晚间——
秋庭桉见他食欲不好,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蜜饯,哄着他吃了些。
季祈永坐在地上,脑袋枕在秋庭桉膝盖上,秋庭桉喂什么,他就乖乖张嘴。
秋庭桉要处理些事情,一只手翻阅着书籍,另一只手揉着腿上毛绒绒的小脑袋。
时不时也捏捏孩子后脖颈,季祈永舒服的微眯着眼睛:
“你今天吃甜太多,不能再吃了。”
话外意思,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
“没什么,今天去看阿川,他还是消沉。”
季祈永一想起季川难受的样子,他就心里泛疼,季川对他很好,从小就护着他。
有人欺负他,季川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会撑起来,站在他面前,告诉那个人。
“不准欺负他!”
秋庭桉那只手,翻了一页书,“听你父皇说,他快接任大将军职务,赴外域了。”
“为何,阿川这个状态,怎么能?”
小家伙脑袋猛的抬起来,撞了一下秋庭桉的手,下一刻,手就被小孩重新放回他脑袋上了。
甚至还讨巧的蹭了蹭。
秋庭桉放下书,微微低垂着视线,很是享用季祈永的示软。
“或许,这是对他最好的劝解。”
秋庭桉笑了笑,“脸给我捏会儿。”
季祈永乖乖把脑袋,搁在秋庭桉手心,“为什么这样说?”
“你叔父可能要回来了。”
“啊?是人是鬼?”季祈永眼底有一丝恐惧。
秋庭桉嗤笑一声,“鬼?那和你翁翁,你怕谁?”
脸被捏的变形,季祈永认真思考了一下,打了个冷颤,“还是翁翁比较可怕……”
“叔父变成鬼,也会怕翁翁吧……”
裴书臣的手段,谁不怕……
秋庭桉笑了笑,没说话,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
另一边,宫内——
季昌宁身子已近乎虚脱,他也不知裴书臣说的极限到哪。
就一直、一直挥着剑,直至手臂完全抬不起剑,他甚至胃里泛着酸水,头发被汗水打湿,滴在地上。
才堪堪停下来,自己是不能走路了,双腿一动,就是锥心的痛。
被牙住搀扶着,上了轿子。
“您明日还要上早朝,这般虚脱,该如何是好,要不明日取消……”
“咳咳……”季昌宁觉得嘴里都是铁锈血腥味,但不是血,而是过度运动后,产生的反应:“不必——”
他实在是累,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儿。
等回了寝宫,时序政看着被牙住扶回来的季昌宁,眼睛都瞪大了!
一个劲儿的示意牙住,别进来!别进来!
但根本来不及——
季昌宁前脚刚被扶着跨过门槛,后脚裴书臣就从屏风后出来。
四目相对——
裴书臣脸色一冷,分明说的是第二日可以休息,再去,又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陛下的胆子,真是一次又一次给老臣,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