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耳尖通红,但胳膊还是小心翼翼的
搂住裴书臣的腰。
“脑袋枕老夫腿上。”季昌宁乖巧照做,“会不会重,压到您。”
“你再怎么重,还有政儿那小胖狗重。”裴书臣蘸了些药膏,“你也不能一直惯着他,自从他发现御膳房,又得了你的令牌。
“那些糕点、炸货,由着他吃。”
“看他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时序政贪吃,像小狗,都是师门众所周知的事情,小时候因为这个,没少胃疼。
挨揍了也不长记性,下次继续吃。
裴书臣不让他吃,他就偷偷吃。
“好,我记下了——”
季昌宁心中有些疑惑,不应该…现在时序政一天三顿,都来找他一起吃。
怎么还有空……白毛小狗,又去偷吃!
定然是他那张嘴,又迷惑了御膳房的人!
“给你的小白虎,在你还完账之前,先留在老夫这里,没收了。”
“什么时候表现好,再还给你。”
季昌宁撑起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点头,“嗯,好……”
“想说什么?”裴书臣上药故意慢了一些,借着机会,跟孩子好好谈谈心。
季昌宁抿了抿唇,“没什么。”
“呃——”
伤口上药时,那种尖锐的疼痛感传来,疼得季昌宁闷哼了一声。
裴书臣故意的,孩子自然也明白,重新把脑袋埋在裴书臣肚子上,但也只是虚虚的靠近,并没有靠实。
闷闷的开口,“这是您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所以不舍得?”裴书臣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加快,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不舍得,以后就别再想着欺瞒老夫。”
“为什么总犯倔?”裴书臣想起刚开始孩子上来就跟他顶嘴,“你看哪个孩子跟你一样。”
“对不起,裴老……”
“上药时间,不是给你认错的。”裴书臣仔细的将药膏,抹平。
“认错、反省在惩戒的时候,就应该完成,现在的时间,是留给师徒谈心,明白了么。”
不需要认错,而是把你心中所想,告诉对方。
这样就够了。
你要是挨完罚,连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明白,或者不愿意说。
就不要怪师长罚的重……
“明白了……”季昌宁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但心中那些幼稚的想法,让他总是要有些心理准备,才能说出口。
“您对弟弟们,从来没有上来就罚……”
“嗯?觉得你被区别对待了?”
裴书臣失笑,刚想说话,季昌宁慌慌张张的想起身。
“不、不是!”季昌宁被裴书臣压下去,只好乖乖又趴回原位,“裴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不用感觉,本就如此。”裴书臣倒格外坦诚。
“当初摆在老夫面前,便是你亲口说出,你为了太子之位,杀了那两个孩子。”
“对于老夫而言,师父是师也是父,你杀了至亲血脉,仁义道德上,老夫不可能待你如初。”
“站在你的层面上,你确实委屈,被师父冤枉二十年,受了十年折磨,十年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