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季辛的笑容收敛,眉宇间的忧色渐深,“我不知他到底去哪了,那日我虽暂且保下他的性命。”
“可后来,房内只留一封无字无痕的信件,大江南北也派人寻遍,也未寻到他踪影。”
季祈永神色也正经起来:“翁翁和哥哥,还有程爷爷,牙住他们也在找父皇,可也只是大海捞针……”
“阿政他……”,季辛叹口气,“他也是被父皇惯坏的孩子,这事总该让他长大些。”
两人聊着,离哲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郎君,先生来了,在外等你。”
季祈永一听这声,欢欢喜喜站起来,“我这就来!”
季辛看他一脸不值钱的傻笑样,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快走吧,你家那醋缸子,一时没你,酸味在皇宫都能闻到了……”
季祈永嘿嘿一笑,伴着落日斜阳,突然转身:
“阿姊,下个月初二,我和师父大婚,你记得来——”
随后转身便离开了,不给季辛拒绝的机会。
季辛看着远处的落日,一切好像都没变,一切又好像都不再复从前。
终究,她登上了皇位,替闻衡守下黎民百姓。
而冰冷的皇宫,也只剩下她一人。
从前的故人,一个个都相继离开。
她孤身站在落日下,感受晚风吹过面颊,吹散她满头乌丝,长发飘起,发间插着的,还是当初的金簪。
只是,她的肩膀上空空如也。。
忽的,一声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
“陛下,该用晚膳了,臣给陛下布菜。”
季辛回过头,看向枞韵,一品首辅的官服,衬得她英姿,季辛轻轻一笑:
“好——”
谁说女子不可当政,女子也可称帝,女子也可做位极人臣的首辅权臣。
宫外马车——
秋庭桉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