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众人惊觉发现明明有那么多汉子守着,可刚刚那一刹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地上那条黄皮子此时像被车轮碾过一般,身上出现一条狰狞印子,那印子所布之处的躯体扁了个稀烂。
它黑色双目凸出,还未看清任何东西便死了,端是死也不肯瞑目。
而赵武只感到虎口痛得发麻,自己攥紧青蛇的那只手臂此时变得又红又肿,不用看也知道内里骨头已经错位了。
刚刚不清楚何物狠狠撞了他的手臂,赵武恼怒竟有东西敢伤自己手,可后来再看到粘在地上的黄大仙凄惨模样时,他便开始庆幸那东西只是伤了自己的手。
“什么东西,出……出来!!!”
众人握紧蛇钳这唯一的防身工具对准四面八方,可一阵风吹过,“呜呜呜”几声,仅余灌木哀泣。
与此同时,面向北方的那人忽地脸变了个颜色,他想要大喊些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浑身颤抖地向后两步后绊到了石头,直接将身后的人给“噗通”一声一起绊倒。
“你小子不耐活了啊,想干啥!!?”
众人为了掩盖恐惧,便提高了音量来骂那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怂包,可那怂包也不否认自己怂,而是一个劲地指着前方灌木。
“嗬……嗬……”
他发出音节不明的声音,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随后身周浓雾渐起,灌木的晃动声与“呜呜”声徒然加大,一条浑身雪白的大蛇悄然随性地从那灌木与白雾中现身,幽青色瞳孔泛出淡淡寒意。
面对众人的持械相向,它毫无慌乱之色,悠哉得仿佛四周无人。
说实话,一条蛇如此行为对人们造成的惊吓已经不亚于它张开血盆大口大杀四方,后者行为尚且正常,可前者则表明这白蛇已经视有物而无物——
完全没有把他们在场任何人给放在眼中。
它只是扭动着身躯慢悠悠地向众人的方向爬着。
爬啊又爬。
爬到了那被一尾巴抽瘪的黄鼠狼旁,张嘴咬住它的脑袋如同撕贴纸般“刺啦”一声将其从地上撕开,抬首三两下吞入腹中。
随即,白蛇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视过每个人的脸,身形在越发厚重的雾霭中几近于无,仅余两点青光越离越远。
白雾渐散,风声终失。
而时刻关注那蛇影的村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走神的时候,一条又一条成群结队的蛇此时已经开始顺着竹篓爬出,冰冷的身躯掠过人的皮肤惹得他们又是一番惊叫。
“嘶!”
“嘶嘶!”
这群蛇紧随着那大白蛇而去,徒留着满地的人如惊弓之鸟,怕是忘了自己手中还有蛇钳这一反击物件。
当下人群一片死寂。
片刻后,忽有人慌忙朝着去群蛇离去的方向下跪哀嚎:“蛇仙!蛇仙我跟这群人没有任何关系!是赵武这个瘪三硬拖我来的!”
赵武听他竟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直接回过神来绕后狠狠踢了他一脚。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剩,平时你爹好赌欠我们家不少钱,如今还敢回头反咬一口。”
“那能是一回事吗?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的账你凭什么赖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