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别来无恙,今日我特意带了礼物来看望二爷,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邀您一见。”
“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岭,妾身却孤身一狐,好不寂寞,二爷可别让狐狸等急了。”
乍一听到这声音,黄二爷的皮毛都快竖起来了:“狐狸!?那狐狸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我黄喉貂一族不是向来与狐族井水不犯河水?”
“等等,她是赤虎的人,这次来应当是为了送请帖,我不能多想了,一定得打扮周正才能去见人。”
他清楚胡娘娘最厌恶邋里邋遢的人,当即便看了看自己,目前的黄二爷还穿着刘湾的皮,尽管他相当满意这一副人皮,但这人看起来不大周正,满脸胡茬邋里邋遢。
当即黄二爷就把人皮给脱了,一只嘴边长了一圈白毛的黄鼠狼从中蹿出,只见他一挥爪,自身便多了一件合身的黑色道袍,头上戴道帽,怀中揣拂尘。
一切准备妥当,这只黄鼠狼便真的如同那道人般走着四方步出了门。
也是没过多久,他便见到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路中央跳“大神”请仙的疯子,疯子见到黄二爷,当即惊喜万分地跪地拱手再趴伏动作一气呵成:“二爷您吉祥——”
“吉个屁的吉祥!滚!”
黄二爷直接毫不留情地一拂尘将人抽到三米开外,随即规规矩矩地对着前方拱手作揖。
“娘娘。”
此话将落,老黄皮子的正前方便出现一座花轿,花轿以罕见的血红色绸缎为底,上绣着繁复而瑰丽的龙凤交缠图案,那色彩,不似人间所有,更像是从幽冥地府深处汲取而来,华美中透露着怪诞。
细看,那花轿的四角还挂着小巧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沉闷又凄凉的声响。
轿身镶嵌白玉,轿门半掩,帘布轻摇,隐约可见内部铺陈着那软和红绒毯,似乎还留着它上一任主子未散的余香。
两只纸狐站与花轿两侧,四目无神地不知在望向何处。
“轿下何人?”
轿子内里传出一声花腔,听此,黄二爷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
不就是这狐狸把自己叫到这儿来,现在又在搞什么名堂,果真赤虎座下没一个正经好东西。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对着狐狸说出口,只得规规矩矩再度作揖:“娘娘,黄马观观主黄文元求见,不知娘娘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你确实是罪过,而且罪孽深重。”
闻言,黄二爷立即抬起脑袋:“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娘娘不是来送请帖是来找茬的?”
“啊对了,你不说这请帖我都忘了还有此事。”
轿里狐狸懒洋洋地说了一声,随后便直接将一张请帖丢出帘,可也就是这么随手一丢,那请帖竟如利刃般“噌”地钉在地上入土半截,若非黄二爷躲得快,刚刚这东西怕是要削掉他半个身子。
“狐狸!你!!!”
黄二爷当即就怒了,一旁悲喜二狐直接掏出铜钱剑对准了他。
“你敢对娘娘不敬!?”
“嘿,不过是个几百年修为的狐狸,仗着老虎罩你狐假虎威,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