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他们的痛楚了,杨梅也就干脆不装了,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开始吵起来。
苍梧谣侧首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苍父,又看了一眼1VS2的苍母,微微闭眼忍耐了一下。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苍父终于说话了,他视线落在始终一言不发的舅舅身上,他问“您来评评理,当初是不是说的我们和二老住一起这房子就归我们,我们也别说这房子当年是谁花的钱了,我们就说当年的承诺算不算数?”
舅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下来,眼见苍父眼里的失望越来越重……
苍梧谣瞥了一眼还在打包剩菜剩饭的苍鹏,心底头那点敬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怂货,你爸妈这么努力地不要脸呢,你搁这装什么鹌鹑呢?”她清澈的声音在这短暂的宁静里越发刺耳。
杨梅瞬间就炸了“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呢?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踏马当年不是死那火场里面了吗?谁知道你现在是人是鬼!这么些年了我早就想说了,老二家的,你这宝贝闺女你弄清楚人鬼了吗?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大!”
“你骂谁小贱蹄子呢?我女儿我不知道吗?还没说你儿子呢,废物一个还不如鬼!”苍母站起来又开始舌战群儒。
苍梧谣隐忍的怒火泄了下去,她刚刚……说什么?
什么叫她死火场里了?
她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定下心来面对当前的事情,抄起手边的杯子就朝着杨梅掷去,堪堪擦过她的耳边撞在了墙壁上碎成了渣渣,力道之大甚至有几片碎片插入了墙体。
瞬间,全场再次安静下来,苍梧谣在杨梅暴起的前一秒站了起来“你这样发疯有用吗?你如果想要你可以去起诉,看看能不能赢?还有我亲爱的父亲,别指望那些舅舅姥爷的了,他们攀附苍柏江的权势,都被他的话迷了心窍了,还指望他们帮你说话吗?”
说完,她拉起苍母就朝着门外走,苍父见状也赶紧起身跟了上来,关上门,将那些嘈杂污秽的言语彻底隔绝在内。
三人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上了车,苍梧谣靠着闭目养神,脑海里还在不停回响着杨梅的话。
一路上,苍母对着苍父骂骂咧咧,直言他看不清人品,看不清现状,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自家女儿。
很明显,杨梅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或许是,苍梧谣是两人亲眼看着从医院里出来的。
开学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苍梧谣没事就抱着电脑写点传说中的寒假作业,真是破天荒了大学还有寒假作业……
这天,苍父交代她回一趟老家把苍爷爷在镇上医院看病的资料给拿回来,想着都成年了也就简单叮嘱了一下。
苍梧谣娴熟地买了车票坐上了摇摇晃晃的大巴车,窗外的景色也从高耸大厦渐渐变成了砖瓦平房。
下了车,苍梧谣拧眉看着被泥浆染得雀脏的小白鞋,没人告诉她下了雨啊!
“鼓楼医院……鼓楼……应该是这儿吧?”她看着破破烂烂的铁栏杆门,里面冷清得不像话。
这不会是倒闭了吧?
苍梧谣扭头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路人,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才走进大厅,她就被厚重的灰尘给呛得咳嗽了好几下,旁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大爷,奇怪地看着她“你这小姑娘来这干什么来了?”
苍梧谣见有人,赶紧上前问道“老人家,这医院是废弃了吗?我想问问这里病人的资料在哪儿能调到啊?”
“病人资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又问“小姑娘你多大年纪啊?”
“我?我十九岁,怎么了?”
“这鼓楼医院废弃二十多年了,那还有什么病历资料……”
二、二十多年?
苍梧谣眼珠子都瞪大了,步子朝后退了半步,血脉里流动的异能几乎是一下就戒备起来。
她不死心地问“荒废了二十多年?老人家你记错了吧,我爷爷前些年才在这儿看过病呢?还是说这镇上还有叫鼓楼医院的啊?”
“小姑娘你可以别看我年纪大,老头我在这附近生活几十年了,记得清清楚楚,这鼓楼医院当年因为个剖腹产死胎的事情直接给干垮台了,这镇上就这一家叫鼓楼医院的。”
苍梧谣走出大厅的时候人都是迷茫的,如果说这鼓楼医院二十多年前就荒废了,那爷爷前几天到底在哪儿看的病?
她坐在门口的小台阶上拨通了苍父的电话,他似乎也很惊讶,同时发来了之前看病时候的付款截图,确实地址没有问题。
那就奇了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