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多数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就像现在的祁同伟。
他不喜欢干涉别人因果,也不喜欢做出头鸟,可这一次……不出手都不行。
陈海都快被打死了,他不能假装看不见,也做不到。
再怎么说,这是自己学弟。
哪怕他有万般不是,也不能任由他在这里被人糟践。
“陈海,别说话了。”
“学长带你回家。”
祁同伟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想在夜场把人带走,并不容易。
就在祁同伟背起陈海的刹那,周围看场子的人员全部围了过来。
足足二三十个。
这些人,几乎都带着纹身,拿着棍棒,一看就是社会人。
“把人放下,把人放下。”
“我再说一遍。”
“把人给我放下。”
夜场的扛把子,大金牙双手插兜,语气不善,一步步走到祁同伟跟前。
看了看祁同伟,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陈海。
一脸不悦。
“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从这里抢人,找死呢!”
面对凶神恶煞的大金牙,祁同伟很平静。
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
“开个价,多少钱,我能把人带走?”
“多少钱你都带不走!”
“这种地方有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呵呵。”大金牙笑了,“在暹罗国,钱确实好使,不过在我这边,钱不是万能的。”
“我现在要把人带走,你画一条道,我照做。”
“呦,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大金牙张开双手,“看见了吗,这里是黄金夜场,你把人带走,这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我说了,可以赔钱。”
“我也说了,不是钱的事,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这小子输了,要给夜场打一辈子工,这规矩谁都不能破。”
随着大金牙话音落下,台下的众人,再次起哄。
怎么说呢。
垂死的陈海,依旧没有认输,那么……荷官那里就没办法赔付。
赌徒们当然不干。
夜场也不干。
要知道,这场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陈海输定了。
按照之前约定,陈海无法赢得比赛,就得在夜场打一辈子工。
这也是夜场的规矩。
现在想把陈海带走,门儿都没有。
稍微清醒一点的陈海,挣扎两下,从祁同伟背上滑落了下来。
坐在地上,盯着祁同伟好一会儿,乐了。
“学长,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原来真的是你。”
“闭嘴。”祁同伟微怒,“你疯了吗?跑来参加这种拳赛?”
“我没疯。”陈海摇摇头,苦涩笑了笑,“他们抓走了苗苗,我必须在今晚连赢三场比赛,才能赎回苗苗,没得选。”
“学长,有烟吗?”
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陈海,祁同伟犹豫了一会儿,点上一支烟,塞进陈海嘴里。
同时,他也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
怎么说呢。
以陈海驴一样的性格,不带刘苗苗离开,他是不可能走的。
事越来越多,祁同伟深吸一口气。
面向大金牙。
“我拿十万泰铢出来,带我兄弟和他媳妇走,怎么样?”
“嘶……十万。”
刚刚还不把钱当一回事的大金牙,明显惊了一下。
这钱还真不少。
见他犹豫了,祁同伟知道这事有机会,于是再次加价,“十五万,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