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飒看着他：“但你似乎不太肯定？”

杨正想了想，摇摇头。

“只能说是一种感觉，总觉得杀人动机不是很充分。或许存在为情伤人的情况，但最多暗中下点毒手，再不行偷偷捅个刀子，要说将人直接捅成这样，不太符合常理。

事实上，我刚才看到孙艺珂，就觉得我们这条线索方向可能有问题，孙艺珂看起来很淡漠，但眼睛都哭肿了，很显然她对李晓军还有情感，所有淡漠都只是掩饰内心伤痛的假象。

既然她不会主动伤害，那秦浩因为嫉妒杀人的可能性也会降低，若是李晓军答应和孙艺珂做情侣，或许还有嫉妒，但李晓军拒绝了。

这对爱慕孙艺珂的秦浩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嘛，他更应该感谢李晓军才是，又怎么会愤恨到将他捅那么多刀子杀死？”

关飒欣赏地看着杨正，真是个好苗子，这种思维，怕就是刘志勇现在都没有。

所以之前一位刑警的老前辈就跟她说过，干刑警这行，也是要看天赋，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她之前遇到过一个，可惜……

如今这是第二个。

她眼里多出几分柔和，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幼苗，在他成长为参天大树前，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看来，我们有必要扩大排查范围，在确定现有线索的基础上排查新方向。”

杨正总结。

关飒道：“走，我们先回去。”

中午两人随便在一家小面馆吃了碗面，杨正吃什么都可以，但他看到关飒也吃面，还是很好奇。

记得关飒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应该更喜欢吃米饭才是，看她又放辣椒又放醋，手法熟练自然，说是西北人也不会令人生疑。

下午两人兵分两路，关飒前往秦浩家调查不在场证明，杨正则是再次来到幸福里，查看昨晚可能错失的证据。昨晚天太黑，又在下雨，搜集信息很可能出现纰漏。

结果，他果然在竹林里发现一些血迹和脚印，并且在靠近栏杆位置，发现一块带着血迹的碎布屑。

又在栏杆下面的石墩子上，发现半枚篮球鞋的印迹，幸亏这个地方刚发生过凶案，做了布控，小区没人来凑热闹，才让证据保存的如此清晰。

杨正带着证据回去，得到许蕤再次夸奖，说这么年轻，心思就能这么缜密，真是最近少见的新人。

不知为何，许蕤夸他，杨正总有种老母亲的赞美，但许蕤其实也就比他大七八岁。可能是许蕤的容貌太温和，符合他对母亲的印象吧。

关飒回来时带着两份视频监控，分别是昨晚8点10分前后秦浩出门，9点40分回家的视频。

“这家伙，果然没说实话。”关飒有点懊恼。

旁边陈石凑过来问啥情况，关飒简单将上午调查孙艺珂和秦浩事情告知，陈石想了想说：

“动机不是很充分，但也不是没有，既然现在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为虚，那就直接叫来问问吧。”

“他还是个学生，不是非常必要，不建议直接带来警局，对他影响不好。”张维民在一边说。

“学生怎么了，学生就能影响办案正常程序？我看喊来问问正好，若他是凶手，不就皆大欢喜，若真是无辜，也要让他吃吃教训，你说呢，杨正？”陈石不以为然。

杨正觉得自己是个新人，这种场合一般听前辈的就是，突然转移到他身上，他笑道：“也可以，他有动机，又隐瞒昨夜行踪，即使不是行凶，可能也存在其他事，问个清楚最好。”

关飒也点头：“我觉得杨正说的有道理。”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喊来问问吧，注意工作方式方法，不要吓到人家孩子。”张维民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要吓到人家孩子……”陈石摇头晃脑，学着他说话的样子，逗得众人忍俊不禁。一转眼，却看到张维民刚好出来倒水，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