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加过好几遍的,房大哥还要再加一下吗?”
房罗川脸色铁青的一把抓起塞进公文包里,这玩意回去还要报账的,不收起来不行。至于武娜娜问他要不要再加一遍的话,听得他都要吐了,自己搭进去那一万块如同吞了一只绿豆苍蝇,那还有心情去加一大堆白条子。
收起白条后他转向强子:“把东西给我吧!“
强子从兜里掏出那个精致的录音机交给他,然后说了句让房罗川蛋都要碎了的话。
“这录音机可是花两百块买的,把钱给我!”
房罗川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懂吗,凡事别太做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一个人民公仆,居然威胁一个小老百姓,你说我要是再录下来,你打算怎么买回去呢?”
这话如同一个鹅蛋塞进房罗川的喉咙里,将他所有的怨怼都堵了下去。
见这货脸色涨的像是猪肝,强子咧开嘴笑了:“哈哈哈……逗你的,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我一个小老百姓哪敢在您面前造次,拿去吧,下次长个心眼,并不是什么人都怕你的。”
强子说完直接套上工作服,头也不回的走向操作间,房罗川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站了五秒钟,这才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吧台上,然后怒气值爆表的摔门而去。
房罗川被得罪死后,知味阁来自他那一块的生意份额并没有减少多少,因为他也不可能立即在其他人面前抹黑强子,毕竟之前他可是没少在同僚前说强子的好话,立马翻脸那是小孩子的做法。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晚上,武娜娜算完账突然说道:“强子,今天龚校长来了,吃完饭说了个事情,问咱们接不接年夜饭,而且还说正月十五之前饭店的生意都特好,让咱们也考虑下,看要不要接几单小型宴会啥的?”
强子想了一下:“我还打算今年要不要早点放假,带你回去一趟呢,我爸妈松口不容易,咱们得趁热打铁,我也想早点把你娶过门,给你个名分呢!”
武娜娜合上账本走出吧台,对还在擦玻璃的几个服务员和魏淑雅说道:“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带她们回去休息,打扫卫生也不着急在这一会!”
魏淑雅点头,拍了拍手招呼几个服务员走了,今天因为上人早,后厨备用的东西也早早卖完了,厨子们已经先服务员一步下班回去了。
等服务员们走了之后,武娜娜才贴近强子,脸上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意味说道。
“名分不名分的我倒是不在乎,就是怕你委屈了,毕竟你这个雏,被我这个老女人给祸祸了,我算是占了你的便宜!”
武娜娜的话让强子有些脸黑,伸手在女人的臀、部重重的拍了一记:“一天天的就没个正形……对了,年夜饭的话要跟舒大哥他们商量下,毕竟他们都是外地的,如果他们执意要返乡过年,咱们也不好硬拦着。”
过年这事在中国人来说,恐怕永远都是避不开的乡愁,那些辛苦了一年的游子,大概都不愿意在过年的时候还在外面劳碌,因为独属于家的灯火,在遥远的故乡为漂泊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武娜娜点头:“那必须的,毕竟在外辛苦一年了,谁不想过年回家,跟家人团聚,而且舒大哥他们去年就没有回去。”
厨子舒小军后来叫来了他的另外一个师兄……郭明义,原本说好的那个强子不太满意技术。
然后郭明义又带了自己的一个徒弟做酱菜,才把知味阁的厨房硬件彻底做起来了,再一年后强子又请了一个自己在部队的退休师傅过来把关,生意才一直稳定健康的做了下来。
去年临近年底,生意一直很火爆,几个师傅都不好意思撂下摊子回家过年,因为强子和武娜娜对他们都很掏心掏肺,所以投桃报李,他们对工作也特别上心。
但是今年要是还不回去的话,恐怕有些说不过去,毕竟都是做厨子戳锅底的。干的也不是什么高级或者重要的事情,你一个戳锅底的厨子,能有多忙,在万家团聚的时候,居然忙的都不回家。
“嗯……明天都二十四了,我早上跟舒大哥他们商量一下,今年除夕是腊月二十九,他们要是想返乡的话咱们后天下午就得放假了……对了,一会你问下三哥,买火车票方便吗,若是不麻烦的话,帮他们买一下火车票吧,听说这几天不好买呢?”
武娜娜的三哥在西京火车站的站前派出所工作,买火车票的话要比寻常人容易一些。记得那时候春节返乡的时候,火车票简直一票难求,也滋生出许多投机倒把的生意,比如倒卖火车票的‘黄牛’。
跟强子预想的基本不差,后厨里除了他的师傅白有信无所谓之外,其他人都表示需要返乡过年,而且他们的心也早就顺着家乡的年味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