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一手牵着王建波胯下马儿的缰绳,胯下一使劲,两匹马就开始慢跑起来。
王建波并没有坐实在马鞍上,而是双腿用力,身体自然的上下起伏,就如同站在马镫上一样。
李月娥不由得在心里点头,这是个有骑马经验的人,因为一般情况下,马鞍只是在马儿慢走的时候才会坐实,否则颠的根本受不了,腰上有问题的,就更加难以骑乘了,而且骑马这事,对男人有点不友好,会颠的某些部位异常难受。
“怎么样,我的骑术还行吧?”
王建波洋洋得意的问道。
李月娥点头:“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大老板,居然还真的会骑马呢!”
“哈哈哈……可以放心给我骑了吧?”
“嗯嗯,先不要太快,慢慢等适应了再加速不迟。”
李月娥说着松开缰绳,任由王建波自己去驰骋,她是专业的驯马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王建波所言非虚,的确有骑马的基础。
“驾……啪!”
“咴……”
王建波说完,一勒马缰朝着马屁股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吃痛,两条前腿人立而起,一声嘶鸣之下,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与他同行的一群人都看呆了,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有些人看见马匹高大,不敢靠近的大有人在。
“美女,教教我吧,我也想骑马。”
那个妖娆女人突然开口,并且跑过来抓着李月娥手里的马缰绳。
“就是就是,我也要学习一下,这家伙看着太爽了。”
姓朱的胖子也凑热闹。
另一个同行的女人(林慧)失笑道:“你个死老朱,那马儿都不知道能不能驮的动你呢,你就别凑热闹了。”
“你个林狐狸,少在这胡说八道了,我就不信它驮不动我,美女你看我行吗?”
“你行个屁,别把马儿压趴了,我们还得去扶你。”
“别凑热闹了,就你这吨位,骑个骆驼或者牛还行,马儿就算了吧!”
同行的不少人打趣朱胖子,让他脸上破有点挂不住。
“这位老板,别说你这样的体重,就是再多五十斤,我们的阿巴嘎黑马照样跑的动,就是不知道你受得了这种颠簸吗?”
李月娥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打趣,也让朱胖子面子好看不少。
就在这时,王建波骑着马回来了,他并没有跑完整个马场,因为穿西装就不是骑马的装束。
“怎么样,我的骑术?”
王建波向同行的人炫耀,尤其是那个妖娆女人,此刻看他已经是满眼的星星了。
“王哥骑马正是太帅了,简直帅到掉渣了,我也要我也要。”
“哈哈哈……一会先去办理手续吧,这玩意应该有一套流程的,是不是美女?”
李月娥笑着点头:“那当然了,这玩意属于危险娱乐项目,得签合同,进行一下短时间培训,然后才能在我们的监督下骑行。
大家先跟我来吧,‘老关中’哪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之后,我们进行一下理论课培训,然后明天再实地教给你们,保证赶在中午前,你们就可以像王总那样跃马扬鞭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再磨叽,跟着李氏姐弟回了‘老关中’包厢,王建波则跟着李月娥去了前台,他要先在吧台登记,以及结清尾款,这是套餐,所有东西都是包括在‘老关中’套餐里的。
进门的时候,一群人被门口的几盆黑松吸引住眼球,这玩意是有钱人的玩物,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有不错的口碑,尤其是王建波,他是做高档社区的,有些买别墅的大款会特别要求门前必须有盆景的。
“哎吆呵……这玩意不错,现在价格正在上涨,你们老板眼光不错嘛!”
王建波拍着其中一棵黑松说道。
李月娥对盆景不懂,也不知道这几盆黑松是什么时间买回来,只知道强子地里还有许多地栽盆景苗子。
于是一股脑把盆景技艺都归功给了强子。
“我们老板自己做的盆景,地里还有一大片盆景苗子呢,你们没看到路口吗,那些跟虬龙一样的银杏树,都是他做的!”
“哦……还真是个有内涵的,一会得见见你们老板,我对这玩意也很喜欢,我们做生意也会经常购买。”
王建波有点心情大好,也许是碰到了有共同爱好的人。
“王总放心,我们这是传家菜,老板会亲自接待每桌客人,这是传家菜的规矩,必须给客人一种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各位老板请。”
推开‘老关中’的木门,迎面清脆的古筝声音一下把众人的眼光就吸引住了。
众人往正前方看去,一间吊着轻纱的小竹轩里,一个白衣女子正襟危坐,面前一架硕大的古筝。
声音正是由她的指间传出来,然后通过音响设备散播到包厢的每个角落。
从远处看去,轻纱、白衣、古琴、飘渺的檀香,女子就像是从云间走来的仙子。
古筝悠扬的声音让众人全部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李月娥等了三十几秒才开口道:“各位老板,你们左手边是关中三十年代以前的农耕器具,右手边则是那个年代的老石器、石碾子、石臼、石杵还有手工风箱,老式织布机、纺线车子……”
这些人大都在四十岁到六十岁指间,除去四十岁的以下的,其他人都对儿时的东西记忆犹新,而且他们的童年也大多是在农村渡过的。有人说过,当下的城里人往上翻三代百分之八十都是农村人。
“吆喝……这些东西淘换来可不容易,听说现在一个放线车子都要上千块呢!”
有人指着纺线车子说道。
“唉……看见这玩意我立马就想起了我妈,以前家里兄弟姐妹多,她总是白天干完生产队的活,晚上才坐在油灯下纺线,我们哥几个的衣服都是她老人家从种棉花到纺线,再上织布机,最后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时候只有老大能够穿上全新的衣服,然后就是老二传给老三,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我六妹考上大学的时候,穿的衣服还是二姐穿不上的,袖头上和膝盖上还打着补丁呢……!”
王建波看着这些老物件,嘴里悠悠的说道,属于他的记忆画卷正在因这些东西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