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郡太守轩辕洞也在积极采取措施,组织人员进行消毒和隔离。但面对这场来势汹汹的瘟疫,他的努力显得如此渺小。并且,对这场瘟疫,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他拒绝了南阳郡的流民涌入,外加北边的洪水灾害,一场瘟疫就从襄阳北边的新野开始了。
冬天的瘟疫,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磨难。但在黑暗中,人们依然怀揣着希望,期待着春天的到来,期待着这场灾难的结束。
视线回到太原,兴宇已经收拾完毕整装待发了,可刘葚的诏书还是没有下来。兴宇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到宫中去问问。衣夫人赶紧拦住,“你去干嘛?我巴不得他们不让你去呢!你也知道,这种活就是受累不讨好,而且比战场还危险!战场上的敌人是看得见的,瘟疫这东西,来的快、你看不见!史书上怎么说的?黑字写着‘十室九空’!你也是人,我也是人,我宁愿你这官职不要,咱们回到成都照样能逍遥快活!”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诏官大步流星地走进夏侯兴宇的府邸,高声道:“夏侯兴宇接旨!”
夏侯兴宇连忙跪地,满心期待地聆听着圣意。可当传诏官宣读诏书内容时,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惊愕。原来,那诏书并非如他所愿派他去荆州,而是命他前往云中郡驻军。
夏侯兴宇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疑惑,更有对未知使命的担忧。他缓缓站起身来,接过诏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这时,衣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夫君还不谢恩?”
“臣五官中郎将夏侯兴宇谢主隆恩!”
另一边,刘葚此时却在后花园垂钓。至于为什么派兴宇去云中郡,自然是因为他有更大的考量。原本在他同时得知韩灵封了蜀道的消息之时,他就想把兴宇直接派到汉中,但最后想了想自己对北戎大举用兵的谋划,于是就改到了云中郡。他笃定韩灵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反!至于治疫嘛,这不,人选已经来了。
刘凯看见刘葚边钓鱼边等自己,不由地捏了把汗,心虚地问道:“陛下不会是在钓臣吧?”
刘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不止,可刘凯却装作惊吓的样子,轻声劝阻道:“陛下不能笑,鱼都吓跑了。”
“朕还怕鱼跑吗?”
“臣有罪啊!”
“皇叔有什么罪啊?”
“臣轻视陛下钓鱼,陛下钓鱼自有深意。”
“不对,再说!”
“臣……臣不务正事,在洪灾期间还举办宴会,罪大恶极。”
刘葚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皇叔还是太过安逸了。”
“臣请陛下恕罪。臣不违圣意,但凭发落。”
刘葚深吸一口气,似乎这次对话废了他一天的精力,缓缓说道:“无论是皇甫雅今还是太叔佳伟,就算再算上荀逵,都把这件事推来推去。最终苦的还是百姓。皇叔啊,朕派你去荆州主持大局,怎样?”
“谢主隆恩。”
“别急呀,”刘葚站起身来,拍了拍刘凯的肩膀,“你去了襄阳,要记得朕的一句话:混水摸鱼。”
“臣当终生铭记。”
谁又会知道,这将成为叔侄的最后一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