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深海市宝山国际机场
“先生,先生你醒醒,航班已经到港了,先生……”
飞机上的乘客已经全部下机了,唯独最后一排的一名乘客仍然坐在原位,耷拉着脑袋像是睡死了过去,空姐轻声呼唤了好一会儿,他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年轻的空姐刚想伸手推一推这名乘客,却被乘务长一把拉住了。
“小陈,你都忙了一路了,赶紧去休息吧,这名乘客可能是有点不舒服,交给我们来处理。”
“谢谢姐!”年轻的空姐轻轻抱了抱乘务长,开心的离开了,这次的乘客要求很多,一路上确实把她累得够呛。
等年轻空姐走远,乘务长与身边一位年纪稍长的空姐对视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探了探乘客的鼻息,果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流。
乘务长以莫大的毅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与紧张,开口小声说道:“马上通知塔台,请他们立即派救护车和空警过来,注意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而引起骚乱,快!”
稍微年长的空姐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听了乘务长的话后点了点头,跑向了机头位置的通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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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港洗手间内
清洁工打着哈欠推开一扇扇门,开始打扫卫生。
因为是国际到达厅,机场的要求非常严格,清洁工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批下机的乘客用完洗手间后,他们就会马上进来进行清洁。
当清洁工推开倒数第二扇门时,手中拎着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清水流了一地,飞快的打湿了清洁工的衣裤。
“啊!~”清洁工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
倒数第二个隔间里塞着两具尸体,他们的四肢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状态纠缠在一起,两人都是七孔流血,死不瞑目,四只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吓瘫在地的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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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站楼国际到达出口
原本敞开的出口突然被关闭,一小队空警迅速赶到并控制了大门。
两名空警开始认真检查并记录出站乘客的护照与证件,另外几名空警则是分散开来,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准备出站的乘客,他们的手都有意无意的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国际到达出口外,三名已经出站的乘客迅速而又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不约而同的拉低帽檐,向三个方向分散离去。
其中一个穿着薄风衣的人躲在阴影中,顺着机动车道一路小跑,很快便跑过了道路的拐角,他放缓脚步回头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人追上来。
薄风衣松了一口气,继续快步向前走去,他深知自己此刻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必须尽快找到一台车离开机场范围,才能算是暂时安全。
他们这一次一共来了九个人,可刚到目的地就出了意外,其中六人居然没能从机场里顺利出来!
这明显很不正常,他必须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总部。
想到这里,薄风衣取出手提电话,可还没等他按完号码,就感觉腰间一凉,紧接着后背又是一痛,浑身力气犹如潮水般退去。
薄风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整个人扑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在抽搐,生命在流逝,薄风衣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条佝偻的身影。
这是一个拾荒者,他将手上带血的尖刀扔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中,然后吃力地拎起编织袋甩在了背上,步履蹒跚的慢慢离开了现场。
薄风衣早就看到这名拾荒者在马路边翻着垃圾桶,只是他完全没将他放在心上,更想不到自己的性命会终结在这样一个人手中!
另一个穿运动服的人,一个纵跃跳过花坛,借着机场外道路高架桥桥墩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机场停车场中。
他快速在车辆中穿行着,插在兜里的手中握着一枚细铁丝,目光不断的寻找着适合下手的车辆。
就在这时,运动服突然注意到,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白色捷达车,捷达车的车门敞开着,司机坐在驾驶位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马上要睡过去的样子。
运动服一咬牙,松开了手中握着的细铁丝,一把细长的手术刀从袖口滑落到掌心。
“老板您坐车吗?40块钱包送到!深海市区内任何地方都可以!”司机听到脚步声立即抬头说道,他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原来是个黑车司机,而且看他的长相还不像是华夏人。
“35可不可以?”运动服操着蹩脚的华夏语问道,同时心念电转。
能在机场停车场公然拉客的黑车司机,与机场方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种人的车不好抢,太容易被发现,不如等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再杀人夺车。
“38好不好?38好听些!我叫加拉瓦,我是一个外国人,我偷渡来的,找不到其他工作,只能大晚上的偷偷来干这个,不容易啊…”
“行了,就38,快走吧!”运动服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司机,飞快的开门钻进了后座。
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这车的后座与前座之间居然还加装了铁栏杆,但运动服并没有过于在意,为了自身安全,黑车司机做些防备也无可厚非。
运动服也非常自信,以他的手段,这些铁栏杆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困扰。
司机加拉瓦咧嘴一笑,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汽车缓缓驶出停车场,没遭遇任何拦截。
等到车子开上高速公路,运动服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提电话开始拨打,可打了好几次才发现,手提电话的信号很差,根本没法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