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地面一片雪白,天无阴云,月挂柳梢头,恍若白天一般。巷子里四通八达,上次秦风二人进入巷子不深,知道此处道口密集复杂,索性扯着那乞丐紧紧跟在牛二身后数步,否则前面之人拐了个弯,怕就追之不及了。
青衫客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搭理,随着那老人不紧不慢游走在蛛网般的巷道中。秦风耳聪,隐约听到屋顶之上有风声掠过,回头望去只见两道幽光闪过,一只春日里夜猫从房檐之间跃过,或是撞到檐铃,隐隐有铃音缭绕。
众人寂然无语,只有脚步声滴滴答答敲打在青石巷小径上,青衫客已经按捺不住,纵身越过老人头顶,翻身落地挡在老人身前,牛二从怀里掏出一柄尖刀,拦在秦风二人身前,嘿嘿怪笑。
青衫客有恃无恐,腰间寒光一闪,手中一柄长剑现出,一抖手腕,青气溢出,龙吟似的响声骤起,秦风二人对望一眼,额前冷汗立下,心知肚明,这人惹不起,脚步悄然向后挪动。
牛二嗤笑,青衫客开门见山,立下马威,冷然看着那烟斗老人,道:"我听徒儿熊三说你在此月余,显露宝物,不知意欲何为,岂不闻宝物能者居之,这般重宝入我之眼,若是放过,这般暴殄天物岂非罪过?"说罢哈哈狂笑,得意洋洋又道:"老头儿,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快将那袋子宝物拿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烟斗老人背负双手,叹了口气道:"我本无心伤人,只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如苍蝇般嗡嗡而来,阁下又岂不闻,若无千斤力,不露三两金。小老儿若是没有点本事,又怎会将性命视如儿戏?"
青衫客笑声嘎然而止,似乎觉得此话有点道理,狐疑地盯着老头看了看,见老人淡然自若,又摇头望了望四周,夜深人寂,毫无风吹草动之感。正当时,秦风动了,夺命铜钱随心意而动,月色中一道寒光直射青衫客脑后而去。
只听老人怒道:"傻小子,不知好歹…"一道青光后发先至,定睛细看,正是那件木雕,见风便长,木剑抢先斩向青衫客。秦风听闻,立知不妙,慌忙凝聚意念,召回"黄名子"。
正在此时,青衫客霍然回眸,剑气透剑而出,气浪喷涌,那木剑堪堪砍来,便被削去半截,木人被气浪冲击,跌撞落地,被瞬间收回布袋。老人厉喝一声,两尺来长烟斗疾点剑身,轰然一声,老人被击倒退数步,脚步虚浮,脸色突然嫣红一片又转苍白。
秦风按住回旋的铜钱,心中一沉,果然自己猜测没错,这老人怕是旧伤复发,心中愧疚,自己好心相助,却害得老人伤势加重。
青衫客未曾预料,如此容易便竟全功,大喜而笑:"哈哈,原来你这老头儿银枪蜡样不中用,在这装高人,这几天还真以为你有几斤几两,害我白担忧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