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鬼七手持钢刀瞪视阿定,绕着阿定缓缓踱步,阿定气定神闲,伸手指向洪副帮主身侧猪肉佬,道:"你这废物为何不一起上来?"猪肉佬脸色阴晴不定,身旁船夫早已抢先怒骂:"雌黄小儿,有能耐胜了那赌鬼七再说大话不迟。"
阿定冷笑,回了句"废物",便不再理睬,望向谨慎小心的赌鬼七,赤手空拳朝向对方压迫而去,赌鬼七脚踏八卦步,进退自如,腰身低沉,蓄力待发,脚尖挪动,小心向前,眼见阿定缓步已到攻击范围,手腕轻抖,耍出一朵刀花,试探性直刺阿定胸口,赌鬼七不知对方底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阿定倏然顿步,静候刀锋,眼见那刀尖堪堪触及胸口要害,众人眼前一花,阿定消失原地,竟凭空出现在赌鬼七身后,只听"扑通!"一声,赌鬼七握住胸口扑倒于地,脸面犹是小心凝重的神情。
众人一片哗然,竟没人看出赌鬼七如何中招,阿定像是鬼魅一般,秦风怦然心动,这阿定所用并非武功招式,就好像突然凭空变出一个人,又消失了一个人,与上次洞中逃离沈大哥杀招的法术同出一辙,瞧着赌鬼七背心洞穿的血洞,不禁冷意森然。
全场寂然无声,猪肉佬看得目瞪口呆,和那赌鬼七争斗多年,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如今眼睛一睁,又一闭之间,那活生生的熟人瞬息之间已经变作了一具冰冷尸体,如果刚才忍耐不住上台,那自己结果又当如何?
猪肉佬捏了捏手心字条,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望向阿定目光不再是蔑然轻视,而是深深地惧意,阿定阴冷看向猪肉佬,挑衅挑了挑手指,指向他问道:"你当如何,上是不上?"
此时全场皆静,落针可闻,洪副帮主咳嗽一声道:"来时帮主千叮万嘱,吩咐属下交代清楚,从早会至今已有数个时辰,小老儿的口水都快讲干了,帮中事务,帮主早有安排,今日流血事件,情非得已,若有伤亡,各安天命。"
扫视一圈四周众人,又道:"帮主怕帮中老兄弟吃亏,特意叮嘱属下同来,江湖之大,高人众多,帮派之多,实力为尊,切不可坐井观天,目无尊卑,这位阿定兄弟师出名门,今担任这分堂堂主之职,已是屈尊了,即便要我这副帮主之职,小老儿也只能退位让贤,大势所趋,无可违逆。"
"此事帮主早已经内定,望各位勿需受今日之事干扰,以后大伙儿都是自家人,这些天帮中变动会极大,青龙帮中兴指日可待,这一切也都是为了青龙帮数万兄弟们着想,我等只需随着付帮主脚步,大树之下自有乘凉之处,以后阿定兄弟就是青龙帮流岚坊分堂堂主,定兄弟年少有为,武功高绝,兄弟们有目共睹,大家伙跟着定堂主肯定错不了。"
洪副帮主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显然已经早有腹稿,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这突然间的变化来得太快,众人猝不及防,一柱香前还在议论纷纷两派谁人能掌管分堂,如今便已大局已定。
正当时,一个苍劲有力声音从远处传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