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闹出人命,就成了凶案。
李金鳌打死孙友德后,官家为了对上面有交代,就抓了李金鳌归案。
后来三年,黑旗队也再不敢来码头上闹事,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打死人这事,据说当时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说是孙友德抱着石头从一艘船上往下跳,想偷袭李金鳌。
结果李金鳌回手乱抡时没收住劲,一拳正打在孙友德的脖子上,当时就打断了孙友德的颈椎骨。
后来连验尸的都说,孙友德是死于致命外伤。
听媚娘把事说完,我更疑惑了,这也没有任何关于下毒的事啊?
我一边琢磨,一边带头跟着宋寡妇往前走。
宋寡妇一路向西,在夜幕下孤零零独行了五六里地后,竟把我们带到了永定河的岸边。
随后她身形一转,沿着河岸又往前走。
走着走着,漆黑夜幕下,一座古色古香的庙宇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座老旧的城隍庙,庙门左右贴着一副对联。
上写道: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下写道: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紧闭的庙门前,还正有两只小黄皮子在追打嬉闹。
眼见宋寡妇走上台阶,那两只黄皮子这才安静下来,竟转身像人一样立了起来,立在左右往门上一推,吱一声推开了门,宋寡妇也直挺挺地走了进去。
随后两只黄皮子也跳进门,又反手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一看见黄皮子我就料定,看来宋寡妇这事,跟这座庙是脱不开干系了。
未免被发现,我们没往门口走,而是借着城隍庙院墙下的一堆柴火,又爬上了墙。
往城隍庙院子里一看,院内的场景,让我们不寒而栗。
院子里摆着一个法坛,此时坛前正跪着几十个男女老少,都在连连叩拜着哭嚎。
我仔细一看,那些跪着的人,全都是夜里去面馆赴宴的游魂……
而法坛之后,正有个只有一条腿的老道士,正蹦蹦跳跳地舞着桃木剑做法。
那老道士长得既像人又不像人。
他圆头圆脸尖鼻子,一双眼睛也是又圆又小烁烁放着贼光。
最古怪的是,他头发和胡子的颜色都是黄的。
披散的头发和络腮胡连在一起,加上脸型也圆滚滚的,活像个长满黄毛的球。
“原来是他!”
一看那老道士,媚娘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忙问道:“怎么,你认得那道士?”
“他叫孤灯子,是我爷爷的老对手。”媚娘沉沉答道:“以前我爷爷管码头时,河东黑旗队常去找麻烦,明的不成就来暗的,花钱请邪术士给我们添乱。三年前码头那场乱子,就是这道士搞出来的,李金鳌带着混混在前边冲,他躲在后边做法想勾我爷爷的魂,毕竟我爷爷一倒下,码头的弟兄们就成了一盘散沙……”
媚娘说话时紧盯着那道士,满眼的怒火。
“那后来呢?”我问。
媚娘又道:“码头近水,怪事本来就多,我们白家没点本事哪敢撑这杆大旗?后来听说这道士被我爷爷破了法,为了教训他,废了他一条腿,之后这道士就没了音讯……”
听到这话,我笑笑道:“原来是白家的手下败将,那就好办多了。”
可我刚松了一口气,一旁的面具人却开了口。
“你们别小看他,他可不是一般人,准确来说,他都不是个人,是只成了气候的黄皮子……”
听到这话我一惊。
“黄皮子?可他分明是个道士啊?”
“他是讨封时走了下路。”
面具人说完,我又结合那道士怪异的长相一看,恍然大悟。
讨封这事儿,以前爷爷倒经常跟我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