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扶他起来,疑惑道:“郭大夫您这是干啥?有事您说。”
郭帅印抹着眼泪,苦苦求道:“小师父,我听闻您道行高深,宋寡妇那么大的事都能化解,求您也帮帮我,把我妻子黄素贞找回来吧!”
“这……”我为了难,劝道:“郭大夫,您还惦记那只黄皮子呢?她是害你的邪祟!”
一听这话,郭帅印皱起了眉头。
“黄皮子又怎么了?佛道都说众生平等,黄皮子就不值得拥有美好的爱情?”
“可当年白老爷子为了救你的命,好不容易把她打走,我怎么能再找她回来?白家人知道了,不得扒我层皮?”
“可我没有素贞真的不行呀!”
郭帅印根本听不进我的劝说。
他跪在地上一通哭嚎:“素贞是人也好,是黄皮子也罢,我只知道和她相处那半年多,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您帮帮我吧,不然就算活着,这相思病也快把我折磨疯了!”
“哎,你呀,你无药可救……”
都说世间自有痴情苦,又谁解,离聚无悔尽是缘。
可这种事,我终究不能帮他。
于是我推脱说:“郭大夫,不是我不帮你,可我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
我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销魂灯。
灯里,一团淡黄色的烛火,悠然闪烁。
“这灯叫销魂灯,可解世上纠葛阴债,可只有灯火变色时我才能接活儿,不然,我也爱莫能助。”
“那怎样才能让灯火变色?”郭帅印忙问。
“这个嘛……”
我正发愁该怎么跟他解释,销魂灯里的火苗,却突然一摇。
火光逐渐变成了淡蓝色。
我一惊。
这销魂灯的烛火变成过白色,变成过灰色。
可蓝色,是第一次见。
我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郭帅印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小师父,现在您能帮我了吧?我这些年也小有积蓄,只要您帮我找回素贞,我什么都给你!连这医馆我都送你了!”
见郭帅印情绪激动,我又一想,这灯不会无缘无故变色,看来此事,定有玄机。
于是我应道:“那好吧,报酬的事之后再谈,你这差事我先应了。”
“多谢小师父!多谢小师父!”
郭帅印连连拜谢。
可我为了难。
那黄皮子是七年前被白老爷子打跑的,七年了,我上哪儿找她去?
于是当天我也没回家,留在医馆里找起了线索来。
果然,没有任何发现。
后来没过多久,李金鳌醒了,我俩闲着无聊聊起了天来。
聊天时我提及宋寡妇,一说起她又开始接客的事,李金鳌难掩伤感。
显然,他对宋寡妇的情义,绝非单单是亏欠那么简单。
而郭帅印这一整天都很忙碌,不是在给人看病,就是在帮人写方子抓药。
拿他的话说,最近几天码头上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少附近住的,或是在码头上工作的人,都不约而同得了一种怪病。
他们全都很突然的开始腰疼腿软、呼吸困难、昏沉健忘。
甚至症状严重的,开始漏尿,瘫在床上连路都走不了。
这可把郭帅印急坏了。
可他怎么查都查不出病因来,只能依照症状,先按普通的肾虚肾亏开方子。
这事难免惊动了媚娘。
工人们得这怪病的越来越多,最影响的就是码头的正常运作。
傍晚时,媚娘来到了医馆。
随她一起被人抬进来的,还有码头上的打更人李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