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见女儿双眼红肿,脸上满是泪水,心瞬间一揪。
“到底怎么回事,别只哭啊。”
叶溪是真的害怕,因为这一路过来并不安稳。
“女儿……女儿并非从国公府回来。”
“什么意思?”
宋氏声音突然拔高。
“那你是从何处回来?”
眼泪又不停往下掉,此时只有示弱装可怜才能博得在场唯一能做决定的人。
叶老夫人见孙女吓得直掉眼泪,脸色一沉,冷哼:“人回来就好,什么事且慢慢问,这么大声做什么?”
宋氏立即闭嘴,乖乖退到一边。
叶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并让人端上热茶。
“有什么委屈跟祖母说,你父亲也在,不管发生任何事,叶家永远会为你做主。”
“祖母。”
可能真的是委屈,也可能是害怕,听到这些话,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孙儿……孙儿是逃出来的。”
“什么?”
在场人皆震惊。
宋氏望一眼已震惊得起身的夫君,还有沉着脸的老太太,抓紧问:“什么叫逃出来的?国公府好歹是勋爵之家,做事肯定是有章法,你莫要胡说啊。”
“女儿没有胡说。”
叶溪望向宋氏,心里凉了半截。
失望道:“自女儿嫁进国公府后,老夫人就对女儿百般挑剔,甚至以祭祖的名义将女儿送回老家半年。好不容易回府,世子又多了两名侍妾,可老夫人并未因此消停。那次寿宴母亲也在,难道母亲看不到吗?”
“这……”
宋氏哑口无言,那日她确实丢尽面子。
而且陈氏一直对章家女儿赞誉有加,她当时只以为是溪儿不守规矩惹得婆母不悦才会如此。
“真有此事?”
叶老夫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宋氏。
宋氏这才如实回答:“那日确实如此,当时媳妇以为是溪儿不懂事,惹得婆母不悦才……才会被……”
“糊涂!”叶老夫人气得急喘。“国公府虽是高门,但叶家也不差,你夫君可是吏部尚书,掌管着朝中大小官员升迁,更受圣上重用,单这份情面,是多少贵门想要的荣宠。咱们叶家女儿,怎能容别的践踏!你这个做母亲的不仅不为女儿撑腰,还觉得是女儿的问题,真是糊涂!”
宋氏被骂得垂下头,委屈的不敢说话。
叶老夫人再次看向身边的孙女,心疼的问:“你说逃出来是什么意思?国公府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听说是你住的院子起了火,你没受伤吧?”
“多谢祖母关心,孙儿没事。其实,那是女儿自保的计策。”
叶溪起身,走到堂厅中央再次跪下磕头。
“女儿为自保不得以烧了秋霜院,请祖母,父亲为女儿作主!”
堂厅内三人又是一惊。
叶老夫人活了半辈子,什么风雨没见过,虽震惊,但依旧冷静。
叶孤清亦是如此,重新坐回椅间,静等下话。
宋氏见作主的两人没说话,自己也不敢说,也乖乖坐回去。
叶溪这才将一切缘由娓娓道来。
叶孤清身在朝堂,听完这些瞬间心如明镜,气得直拍桌子。
“真是欺人太甚!自古男儿功名靠自己争取,魏澜舟才华虽不算卓越,但也算上乘,考上功名只是时间问题。这国公夫人只会投机取巧,见叶家指望不上,就想转投章家。竟还想出如此狠毒的计策,若真让她得逞,那还了得!”
叶老夫人失望叹息。
“当初便觉得国公府不可靠,如今来看,我这老婆子眼光不算差,只是可怜溪儿在那里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只是溪儿,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祖母虽相信你,但若真要与国公府谈条件,必须有实证。”
叶溪道:“祖母放心,溪儿既然敢回府,就已经做好准备。”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呈上。
叶孤清接过展开认真的看了一遍。
“这些是?”叶孤清问。
“是那些想杀女儿人的供词,里面清楚指出是何人买凶,在什么地点交易,如何交易,要杀的人又是谁。”
这借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有理有据,一看就是出自专人之手。
只是他不知女儿何时还认识这样的人。
况且,此番是要与国公府理论,得弄清帮忙之人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