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何况像他那样的身份。
可为什么?
叶寒溪除了皮囊好看,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为何会动心?
见她陷入沉思,叶识卿抿了一口茶又问:“你对他什么感觉?不会真的只将他当朋友吧?”
“那不然呢。”
叶溪脱口而出。
“我好不容易从魏国公府的泥潭里挣脱出来,怎么可能又自寻死路。况且,喜欢一个人需要很多很多精力,我没空,也没那个心思。”
叶识卿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往外走。
“如果这真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父亲和祖母便可放心了。”
任何事在家族利益面前都无足轻重。
叶溪每隔三天就会到御城司跟韩潇学武,但自从察觉韩潇的心意后,她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连续好几天没去,因为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御城司,韩潇早早就等在练武场,直到太阳升至头顶仍旧没等到人。
守在练武场门口的夏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
虽然三月阳光不烈,但不吃不喝站好几个时辰,身体也会顶不住。
可夏安也了解主子的脾气,除非自己想明白离开,不然谁都劝不动!
真是急死人。
派去叶府和子衿成衣铺的手下同时回来,都苦着张脸,显然是没见到人。
夏安懊恼一叹,踌躇半天才敢上前。
“大人,您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不如回屋休息一下。”
“派去的人都回了?”韩潇冷声问。
“回了。”
“没见到人。”
“是,叶二小姐还是说身体不舒服。”
“好一个身体不舒服!”
韩潇冷哼,垂于身侧的大掌情不自禁握紧。
躲一个人,就像老鼠躲着猫。
无时无刻都要小心翼翼。
叶溪已经尽量减少出府的次数,但西街的铺子才开始,又有新的业务要铺开和跟进,再加上和何程谈的玉石生意需要更周全的营销方法,确实不能天天窝在府里。
这日,她刚到西街铺子,似乎还没坐到椅子上,门口赫然出现一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
心猛得收紧,脸情不自禁一热。
“你……你怎么来了?”
哎,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紧张的时候就会口吃!
韩潇依旧穿着一身黑,目光幽深紧紧的盯着她。
“听闻你最近身体不适,刚好在街头看到你的马车,过来瞧瞧。”
“哦,是……是吗?”
叶溪心虚一笑。
“我……我没事了,有劳探望。”
“所以后日可以正常学武?”
学武?
乖乖,她现在要避开他,怎么可能再单独跟她学!
叶溪干干一笑。
“那个,我……我可能都去不了了!”
韩潇挑眉,语气骤冷。
“理由?”
她情不自禁缩紧脖子。
“那个,我……我最近铺子忙,而且,而且我觉得……”
“觉得什么?”
韩潇一步一步逼近,张大的压迫力让她情不自禁后退,直接被逼进墙角,退无可退。
他的个子本就高,被他堵在角落里,光线全被遮挡,只能仰头望着他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她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
“我觉得……我们当朋友挺好的。”
“嗯?”
“就是,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应该保持距离,所以,我不想麻烦你,而且你事务繁忙,确实不应该为我而分神。”
“若是我愿意呢?”
韩潇步步紧逼,已经看明白她的心思。
“叶寒溪,你还想继续装傻?”
装傻?
她装什么傻!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装傻了。而且,我之前也说过,才爬出火坑,压根没想过其他。”
“可你也说过,若有合适的人,也不会拒绝。”
他的声音很轻,像红泥小火炉上蒸腾而起的热气,带着灼人的温度。
“若那人是我,你会考虑吗?”
“啊!”
叶溪诧异睁大眼,心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握紧又放松,酸胀的厉害。
又有点像从高空坠落,晕晕乎乎的。
“我……我们……”
“回答,会或不会!”
韩潇除了脸长的奇怪一点外,个子优秀,能力优秀,又是天子近臣,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自己喜欢他吗?
谈恋爱要的是互相喜欢,若是没有心动,只是在消磨彼此的时间而已。
叶溪缓缓垂下头。
“我不知道。”
韩潇的心倏然一冷。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