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咱们还是先去瑞福宫吧。”
当场被拒,孙华霜又羞又气,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伤心的泪水。
叶溪无奈,瞪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孟怀潇。
“走吧。”
“不用管吗?”
孟怀潇挑眉。
“善良是好事,但不用泛滥,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独处。”
叶溪:“……”
虽然但是,他确实说的有道理。
被心仪之人当面拒绝,还是在心仪之人的心上人面前,确实挺丢脸。
她乖乖点头,默默跟在孟怀潇身后。
待走远后,她才忍不住问:“你刚才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毕竟女子都要面子的。”
“难道你不开心?”
孟怀潇挑眉望着她,坏坏一笑。
脸颊不受控制一热,她不禁抿唇偷笑,如实回答:“确实有点开心,不过也挺心疼她的。”
孟怀潇语气微沉,缓缓道:“她祖父是首辅,姑母是皇后,表兄是大皇子,又经常出入皇宫,怎么可能不知道母妃向圣上求下了东西两街铺子的事,母妃久居深宫,与你并无交情,能让她为之求情的,除了我,还能有什么原因。所以她刚才是故意为之,不仅想让你心里不舒服,更想试探我的态度。”
好家伙,原来他一直心如明镜啊。
果然在宫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心机和城府。
所以,今日的他才是真正的孟怀潇吗?
她突然有点恍惚。
“在想什么?”
叶溪摇头,又问:“你这样算不算直接告诉大皇子,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试探,只可惜,大家都心如明镜,却苦无证据。”
“你们这样活着真累,御城司指挥使又怎么了,难道皇子当不得?非得明试暗探。”
是啊,确实很累。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前面再拐个弯就是瑞福宫,你先进去,我稍后再进去。”
孟怀潇指着前面路口,抬头便能瞧见瑞福宫的庄严肃穆的屋脊。
她点点头,继续大步往前走。
“小溪。”
“嗯?”
她下意识转身,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只见他微微一笑,沐浴在阳光下的面容格外俊逸,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不管发生任何事,切记,一定要相信我。”
“当然。”
她未加思索回答,微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叶溪前脚刚踏进瑞福宫,蒋流萤就像在她身上安了定位一样,立马凑过来。
满是担忧的问:“你去哪里了?还以为走丢了呢。”
她笑着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望着殿内三三两两聚集的人群,没有回答。
蒋流萤不满,推了推她。
“你傻了啊?干嘛不说话,知不知道后宫很危险,又容易迷路,小心走丢了,碰见不该碰见的事,你小命就完了。”
“我还真迷路了,不过,有惊无险。”
“哦。”
蒋流萤在旁边坐下,同样望着聚集在眼前的人。
“真是奇怪,万朝宴四年举办一次,章言瑾居然没进宫参加,她可最爱这种场合,竟没过来。”
“或许有事吧。”
“哦对了,你听说没,今年春闱魏澜舟考上进士,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
“真的?”
叶溪诧异,自从和离后,她就再也没关心过魏澜舟和魏国公府的情况。
看来闭关读书还是有用,心无旁骛,自然能学得进去。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叶溪一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魏世子有真才实学,只是机会不好,如今高中,只要得了官职,承袭爵位的圣旨便会下,也算苦尽甘来。”
“我还以为你会惋惜呢。”
蒋流萤故意说道。
“惋惜?”叶溪摇头。“人要学会往前看,一直沉溺于过去,只会苦自己。”
“倒是看得通透,不过我听说魏国公夫人还是有意与章家结亲,你说魏澜舟会同意吗?”
“这我哪知道。”
叶溪不禁失笑,捏起一块桂花糕喂进嘴里,软糯香甜,就是有点腻,不如烟霞的手艺。
“看来你还喜欢吃桂花糕。”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溪回头,就瞧见魏澜舟穿着一身宝蓝色圆领长袍,腰系双绕皮革银腰带,长身玉立,站在众人中间,极为出挑。
望向自己的眼神,欣喜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叶溪下意识望向桌上的桂花糕,又看了一眼周围桌上的点心,发现只有这桌才有,心下了然。
站起身,朝他规矩行礼。
“见过魏世子。”
魏澜舟赶忙上前,伸手虚扶。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叶溪悄悄后退一步,疏离一笑。
“世子此言差矣,您现在虽无官职,但毕竟是国公府世子,是该向您行礼。”